杨父重重砸在旁边的餐桌上，桌面的餐具掉落在地。 碎裂声响起的同时，餐厅里面的客人尖叫着跑出大门。 杨父半躺在餐桌上哀嚎不止，而罪魁祸首还不肯放过他，两步上前攥起他的衣领，目眦欲裂。 “你踏马算老几，他是我的人，你有什么资格碰他！滚！” 他把人扔在杨母身上，眼神凶狠，厉声嘶吼：“给你们十秒，滚出去！” 杨母哆嗦着唇，吓得一个字都不敢反驳，费力搀扶着哀嚎连连的杨父。 相隔三米的杨帆原先看到他，还想着凑过去套套近乎，毕竟这人浑身都是优点，无论哪儿都长在他的审美点上。 然而，他哪里知道这人凶起来跟阎王夺命似的，此时恨不能把头垂到地上，生怕被程曳认出来。 “帆帆，发什么呆，赶紧过来扶着你爸出去啊！”杨母见小儿子低垂着头一声不吭，气急败坏地呵斥一声。 杨帆全身一颤，缩着脑袋跑到杨父旁边，和杨母一左一右带着人走出餐厅。 程曳早就将这个无关紧要的小人物忘在脑后，即使看到他的脸，多半也想不起他是谁。 他深呼吸一口气，满身戾气走到江序言面前，眼底暴虐尚未收敛。 他低头，视线落在江序言手臂的抓痕上，眼眶赤红，磨着牙挤出一句：“少看你一眼都不成，你是引诱剂吗？那么会招惹男人！” 江序言被噎了一下，下意识反驳：“神经，我招惹谁了！” 见他朝自己伸手，江序言往后退了一步，躲开他的手，很是冷漠地说：“我的事情，跟你无关，你刚才发疯把人揍了，也与我无关。” 他没想到程曳这个疯子会插手，一言不合就开打，还硬生生折断那个老男人的手臂，凶残程度爆表。 目的是什么，他没兴趣知道。 至于对方暴怒之下说出口的话语，他也不会当真，听过就算。 什么叫我是他的人？ 江序言心下冷笑。 他只属于自己，不属于任何人。 程曳气笑了，咬牙切齿道：“是，跟你无关，责任都在我身上！别担心钱的事儿，东西坏了我来赔。” “是我程曳发疯打了人，我就不该多管闲事，就该任由那个男人欺辱你，把你拉出去为所欲为！” 他看到江序言露出这副冷漠的表情就暴躁，舌尖用力抵着犬齿，真的想……想把人拉到无人的角落狠狠折磨，咬死他！ 这个该死的大骗子！ 程曳，你出什么狗屁风头啊！ 来之前不是想着怎么折磨他吗！ 江序言听不下去了，额头抽痛，“他是我血缘上的父亲，麻烦别乱猜测，可以？” 程曳脸上的表情僵硬了一瞬，再次低头紧盯着他泛红的手臂，自言自语道：“父亲？那样的人也能叫父亲吗！喊他人渣败类也不为过！” 他眼底划过一抹狠厉之色，“只弄断一只手哪里够……” 江序言听不见他在嘀咕什么，回身走到苏茵茵等人面前，“很抱歉，耽误你们用餐了。” 苏茵茵摇摇头，目光复杂地看了他一眼，接着迈步走到程曳面前，压低声音道：“为了一个男人发那么大火气，这不像你。” 程曳半眯起眸，眼底的怒意逐渐消散，最终归于平静，“别自以为是，你很了解我？” 苏茵茵轻咳一声，很确定地说：“程曳，你沦陷了。” 程曳仿佛听到什么笑话一般，弯起唇似笑非笑地说：“我沦陷什么？我纯粹只是手痒，想揍人，正好看那个男人不顺眼，就拿他出出气。” 反正他在京城里面的名声不太好，不差这一个。 苏茵茵默默地看着他狡辩，也没戳穿，唇角扬起一抹苦笑，“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程曳不以为意，“大宇说你最爱给人配对，乱磕cp，果不其然，典型的腐眼看人基。” 他不再搭理她，视线自然而然地落在江序言身上，却见年纪轻轻的小男生凑到江序言旁边说着什么，还把手搭在江序言手臂上。 喂喂喂，你的手放哪里？ 程曳死死盯着男生的手，牙齿磨得“咯吱咯吱”响。 说话就说话，手往哪儿搁？ 非得搭在小矮子的手上？ 趁机吃什么豆腐啊！ 他脑海冒出阴暗的念头，不受控制地迈步走向他们。 “那个大叔是你父亲吗？怎么发那么大火？”洛银河一脸担忧。 话毕，只觉一道存在感极强的视线打在自己身上，心脏咯噔一声，偏头对上程曳凶神恶煞的眼神。 洛银河不清楚自己哪儿得罪他了，但还是下意识地往旁边走了两步，远离江序言。 程曳朝他抬了抬下巴，示意他坐到其他地方。 洛银河缩着脖子，真的想假装看不懂指挥，但程大少锐利如刀子的视线狠狠扎了过来。 他只能拿起自己的碗筷溜到其他空位，心下腹诽：不是不对付吗？干嘛还要凑到言哥旁边找不痛快？ 这位大少爷的嘴就不能消停一会么？ 江序言坐直身子，神色淡淡地瞥了程曳一眼，“明明有空位，非得把人赶走，仗势欺人。” 程曳“哦”了一声，厚着脸皮坐到他旁边，心想：坐你旁边自然为了更方便折腾你。 他偏头垂眸看着江序言破损的红润唇瓣，瞳孔微缩，有些别扭地移开视线。 这是……自己咬的吧？ 第87章 昨晚趁着醉酒，化身为变态闯进这个男人的房间耍流氓的事儿记忆犹新。 他不会傻到认为这是梦。 他的的确确强吻了江序言。 直到现在还记得江序言的唇有多软，气息有多甜，腰有多细，掌下的肌肤有多细腻。 画面太过刺激，不停撩拨他的心弦。 打住！这是直男人士能回味的事儿吗？ 程曳无意识地舔了舔唇，喉结轻滚，余光再次落在旁边男人的唇上。 好烦，为什么一个男人的唇可以这么好亲？ 江序言察觉到他的视线，偏头冷冷地扫了他一眼，语气夹杂着些许不悦：“看什么！我脸上沾金子了？” 程曳抿了抿唇，默默地盯着他看了好几秒，自然地换了个姿势，翘起二郎腿，嗓音微哑：“嗤，你沾了什么关我屁事。” 他不耐烦似的抬起手，撑着发热的耳朵，脸蛋偏向另一边，不再看江序言一眼。 在江序言看不到的地方，他略显烦躁地扯了扯衣领，喉结上下滚动，接着又朝脖颈处扇了扇风，缓缓朝前额留海吹了一口气。 热气顿时在脸上蔓延开来。 他拧起眉吐槽：“没开空调吗？热死了。” 吐槽声传入众人耳里，他们不约而同地看向落地空调。 坐他旁边的妇人咧开嘴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