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评一句:“倒反天罡。” 程曳落座在他旁边,不以为意道:“我乐意。” “江序言,勾肩搭背是兄弟之间的正常行为。” 江序言扯了扯唇,“程少抬举我了,我是跟班不是兄弟。” 程曳摸了摸下巴提议:“要不,我们从今天开始玩个角色扮演的游戏吧,你是少爷我是跟班。” 江序言默默地看着他,冷笑不语。 这位大少爷又开始搞鬼了? 程曳忍着脸上的热意,直勾勾地对上他的眼,嗓音轻柔了些许,“你不说话,我当你默认了。” 他抓过桌面的湿热毛巾,握住江序言的手腕,慢条斯理又认真地擦拭起来,“江少别动,这是跟班的职责。” 江序言只觉额头青筋突突跳,猛地抽回手,“程少别开玩笑了,你一个大少爷当什么跟班。” “大少爷又如何?大少爷不是人吗?江序言,你小看我?” 程曳说话的同时已经夹了满满一碗菜,放到江序言前面,“想体验一下跟班的生活罢了,瞧把你紧张的。” 他手指轻磨陶瓷碗,眸光越来越暗,内心生起无尽的渴望。 摸一下手他就反应这么大,以后要是进了,会不会把我砍死? “好了,不逗你,先把饭吃了,晚点带你去下面的健身房逛逛。” 为了让江序言吃的安心、吃的放心,他不情不愿移开视线,自顾自地吃了起来。 急不得。 兔子惹急了会跑的。 他不怕兔子咬人,就怕它跑丢了。 吃过晚饭后,江序言放置在桌面的手机震动起来。 他拿起手机看了眼,又是阴魂不散的陌生号码。 程曳一直用余光偷窥他,自然看到了他的神情变化,“谁打来的,不接吗?” 江序言淡声道:“骚扰电话。” 话音刚落,手机被程曳拿走,他微瞪着眼,刚想抢回来,对方已经起身走到了落地窗前,接通了电话。 “阿言,之前的事儿是你爸做的不对,我们改,一定改。你爸为了给你道歉,在京城鑫安酒楼订了包厢,你明天中午过来一趟。” 妇人的嗓音带着明显的哭腔。 “我们也不强迫你捐出骨髓了,大家都是一家人,别伤了和气。你是我辛苦怀胎生下来的孩子,以前的事儿都是误会,是我和你爸听信了江湖骗子的话,才对你……” “说完了?” 程曳冷笑一声,打断她的话语。 杨母语气不悦,“你不是阿言?阿言呢?” “他在哪关你们屁事?” “当他孤零零一个人好欺负吗?以后谁敢欺负他,尽管试试,老子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只管生不管养,你们也配当人父母?” “哪来的脸说后悔,一句后悔就能抵消他所有的痛苦吗!” 手机里面传出嘈杂的怒骂声,皆无法打断程曳的话语。 “老赖皮,我倒要看看你家破产了,还能不能硬气起来!” “不过鹤城一个小小商贾家庭,真当自己是土皇帝,吊炸天了!” “信不信老子把你搞破产!” 程曳一通输出后,还想继续怼,手机却被一只柔软到不可思议的手夺走。 他当即噤了声,脸上的怒意消散,微垂着眼帘眼巴巴地看着江序言。 江序言拧起眉,直接挂断电话,一言难尽地看着他道:“你跟他们有仇?” 程曳磨了磨牙,“跟你有仇不就跟我有仇吗?” 江序言闻言怔了下,嗓音淡了几分,“我和程少,没有熟到这种地步吧。” “好了,不提他们,你就当我心情不好寻找发泄口。” 程曳动作迅速又强势地扣住他手腕,把人带回自己的专属宝座。 “我这人就爱多管闲事,你要是看不过眼,就把眼睛闭上。其他的琐事你也不用管,交给我处理就行。” “他们的骚扰对你造成了困扰,没必要惯着。” “人善被人欺,对付这些人,就得来点狠的。” “以后,恶人我来当,你只需要乖乖当我的跟班,可以?” 江序言默默地看着他喋喋不休的红润薄唇,紧抿着唇移开视线,含糊地“嗯”了声。 对程曳这种肆意妄为的男人,他的反抗是没用的,只能顺着。 反正待不了几天就得离开,以后再也不见。 他也就管不了自己。 江序言心不在焉地吃着饭,垂下的眼睫遮挡住眼里的情绪。 “别光吃饭,尝尝这块肉,很嫩,容易消化。” 江序言看着碗里多出来的一块肉,眼皮跳了跳,直到把饭都吃完了,也始终没碰它。 他真的不需要别人多余的关心。 尤其是程曳。 他对自己好也不过怀揣着某种不可言说的目的。 另一头,京城某别墅内,杨家三人脸色铁青,面面相觑。 杨父咬牙切齿道:“哪来的臭男人,敢说这种大话!居然帮着那个扫把星!” 杨父面容狰狞,怒骂出声:“我杨家公司好歹在鹤城占据了重要的地位,岂能说破产就破产的!” 杨帆沉着脸猜测:“该不会是程少吧?” 无论是语气还是态度,皆带着熟悉的高傲,仿佛他们是无关紧要的垃圾。 空气瞬间凝滞,杨父沉默片刻才道:“帆帆,如果程家的小子真和你哥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关系,那你的病……” 杨帆眸光暗了暗,扯起唇自嘲道:“爸,公司和我相比,您认为哪个重要?” 第120章 杨父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语重心长地说:“帆帆,咱们杨家能发扬光大,还要得益于丰顺公司的发展,这家公司倾注了你爷爷大半辈子的精力。” “还记得小时候,你爷爷对你说过的家训吗?” 杨帆压下嘴角的讽刺,神情冷漠,“忘了。” 他也是犯贱,找罪受,明知道父亲自私自利,却还问这种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问题。 答案早已在心中,听到父亲亲口承认,除了加重自己的怨气,没有任何益处。 杨父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一字一句道:“一切以家业为重,家业在,人在。家业亡,人亡。” “我如今作为杨家的顶梁柱,自然得遵循这个规矩。” “帆帆啊,你放心,你作为我杨明丰唯一的儿子,爸爸不会眼睁睁看着你去死。” “我会加大力度,给你寻找相匹配的骨髓,让你尽早恢复健康之身。” “以后爸爸老了,丰顺公司就得交给你打理。” 杨帆对家业不感兴趣,只知道自己的病无法拖延太久,他抬起蕴满讽意的眸子,直视着腰板依旧笔直的杨父,“爸,说到底,您就是自私、怕死。” 杨母及时阻止,不赞同地说:“帆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