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死前,他依然找不到失踪的老婆。 带着不甘和遗憾离开人世。 这个梦太过真实,让他心下发慌,迫不及待就想见到江序言。 他脸色又白了几分,嘴唇哆嗦,“妈,我待会出去一趟。” 程母拿了张椅子坐下,打开保温盒的盖子,轻声道:“阿曳,之前答应过妈妈什么,等脑袋里面的血吸收了才能出院。” “梦境都是相反的,我儿子这么优秀,怎么可能单身一辈子。” 程曳苦笑一声,“在您眼里优秀罢了。” 先前不过自我脑补、自我麻痹、自我安慰,幻想江序言对自己有感情,从而大大提高了自己的自信心。 经过昨晚的噩梦后,他瞬间就清醒了。 江序言的心里,没有他程曳。 程母清晰看到他眼底的慌乱,耐心劝:“再给阿言一点时间,让他通过手机聊天习惯、适应你的存在,不要急着找上门,他会害怕。” 程曳抬眸直视着她,眼中缭绕着明显的红血丝,显然昨晚没休息好。 “我看一眼就回来,可以让保镖跟着,我就看一眼,您别拦着我,我想见他。” “我看不到他,这里慌得很。” 他捂着心口,视线转到门口,“我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头也不疼了,就是这里疼,太想他了。” 程母看着他痴情的模样,心酸不已。 “去见他也行,等医生过来检查,他点头同意后才能外出。” 程曳眼底总算有了光,激动地坐直身子,“妈,您说他会不会觉得我现在很丑?” 他抬手摸了摸头发,又碰了碰明显瘦了的脸颊,就怕老婆嫌弃他难看。 程母无奈地摇摇头,“所以让你待多几天,把身体养好了再去见他。” 程曳:“没事,戴顶帽子就行了。” “把早餐吃了。” “好。” 程曳吃完早餐后,程母坐了一会就离开了。 他静静等到九点才发消息给江序言,免得太早,打扰他老婆睡觉。 【程曳:老婆,我昨晚又做噩梦了,梦到你离开了京城。】 【程曳:我找你整整五十年,最后变成白发苍苍的老头子,死在寒冷又孤独的夜晚。(大哭.jpg)】 【程曳:你会离开我吗?(委屈.jpg)】 【程曳:怎么办,现在光是想起昨晚的噩梦,我就觉得冷,想让你抱抱。】 十分钟后。 ※ 如?您?访?问?的?w?a?n?g?址?发?b?u?Y?e?不?是?ⅰ???ù???ε?n?2?〇????5?.?????м?则?为????寨?站?点 【程曳:刚才医生给我测了一下体温,说我发烧了,难怪看见你来了,原来是烧出了幻觉。】 …… 江序言八点半就起床了,刷牙期间听到手机传来的消息提示音,也没急着查看。 手机提示音连绵不断,程曳这个缠人精少说发了五六十条消息。 毕竟程曳每到这个点都会给他发一堆消息,接着再转给他5201314元的红包。 他一开始没有收,程曳便急了,问他是不是喜欢现金,扬言要提着钱箱找上门,亲自交给他。 江序言能怎么办。 不得不收。 每收一笔钱,他就觉自己身上多了一条金链子,牢牢扣在他四肢,让他生起自己被程曳禁锢的既视感。 明明以前直播骗他钱的时候毫无心理负担,怎么到了现在,反倒不敢收钱了。 江序言不想深入思考,怕得出什么炸裂的结论。 洗了脸后,他慢吞吞走到床边拿起手机。 看到程曳发来的内容,他眉头微蹙了一下。 “发烧?” 明明长这么壮实,怎么说发烧就发烧。 江序言一屁股坐在床上,赤裸着两条白皙的腿,微垂着眼帘不知在想些什么。 他的手无意识地摁在表情包上,在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几十个猫咪亲亲的表情已经占满了整个屏幕。 “艹!” 他瞳孔猛缩,一句国粹破口而出,脸蛋肉眼可见地涨红,急忙点击表情想要撤回消息。 然而已经晚了一步,程曳的视频通话打了过来,显然已经看见了。 江序言想也不想就挂断,像碰到烫手的山芋一把将手机扔到一边,不再看一眼。 手机铃声不间断地响起。 江序言猜测,程曳很大可能又得乐到发疯。 为了避免看到某人炸裂又自恋的话语,他拿起手机带上自己的小型摄像机和画板走出凤锦苑的大门。 摄影或绘画可以快速分散他的注意力,将那个阴魂不散的男人挤出脑海。 江序言在打车软件叫了一辆车,前往二十公里外的免费公园。 在京城居住三个多月,这是他第一次来这儿。 此时是早上十点三十分,温暖的阳光笼罩着整个公园。 由于是春天的季节,万物复苏,到处一片生机勃勃的景象。 江序言找了个靠近湖边的位置就地坐下,盘起腿,动作熟练地拍了好几张照片,接着再拿出画板和画笔,面无表情地画了起来。 画画的姿势和动作有模有样,不知情的人还以为他是大画家。 手机已经调了静音,即使程曳骚扰他,他也听不见。 时间渐渐流逝,路过的大爷大妈好奇地凑过去看了眼。 虽然看不出这个漂亮的年轻人在画些什么,但他猜测大概画的是湖泊。 很抽象。 一个小时后,他终于停下笔,仔细欣赏自己的画作。 他画的不是湖泊,是远处的山和蓝天白云。 说实话,只有他才清楚自己画的是什么。 不对,还有一个披着狼皮的忠实小粉丝,那人也能第一时间说出自己画的是什么。 放置在画板旁边的手机屏幕亮了起来,一个来自天恩律师事务所的电话打了进来。 江序言蹙了下眉,拿起手机接通电话。 “喂?请问是江序言先生吗?” 第159章 江序言应了一声,“对,有什么事吗?” 那人感慨一声:“总算打通您电话了。” “您今天有空来一趟天恩律师事务所吗?一个月前委托人因病离世,遗产全部捐赠在您名下,麻烦过来办理后续手续。” 男人的普通话说的很标准,咬字清晰,江序言还是听懵了。 离世?遗产? 江序言疑问:“谁离世?” “老人名叫郭从炜,家住京城西街二巷36号,您应该认识。” 江序言抿了抿唇,大概知道他说的是谁了。 只是,他和老人家不熟,为什么要将遗产捐赠给自己? 当初,不过举手之劳替他付了一点医药费罢了。 “请问今天下午有空过来一趟吗?位置在……” 那人耐心地问了一句。 江序言心情沉重,哑声回答了一个“好”字。 挂断电话后,他收到天恩事务所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