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珞听着声响太子好似已离开,渐渐安定,想去掀榻帐,叫照莹备水进来。
她起身爬到榻边,谁知男人根本没有走,芙蓉帐一掀,稳稳当当地把她搂了个满怀。
昏暗视线里,他们四目相对。
万俟重目光微狭,意味深长道:“长公主,不是困了吗。”
容珞咽了下口水,“……”
太子硬朗的身躯紧密地贴着她,好似故意让她知道他的身热,长指轻柔地覆在她颈后摩/挲。
他言语却格外冰凉:“太后性情乖戾,对你常有刁难,她的大宫女素歆教过你床/笫之术吧,逼你为其谋取政利。”
容珞愕然。
他…怎么知道的。
万俟重声线渐沉:“你自恃清高,不肯做低/贱之事,才会中太后的欢宜散。”
容珞试图挣脱他,太子则将她桎梏的分毫不让,低磁的嗓音蕴着一丝沙哑:“事已至此,何不来依靠于我,往后我疼你。”
容珞呼吸紊乱,别开眼眸。
她的印象中,太子从未近过女色,忙于政事,清心寡欲,是她开了他的荤。
万俟重松开她些许,抚理容珞身前的长发
温沉的语气:“我不动你,只给你几日考虑,你想想要怎么做。”
她却听出几分威逼。
说完,他才彻底放开她的身子,容珞本就腿软,瘫坐在榻间,看着太子的身影消失在昏暗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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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间。
照莹和翠宝正昏昏欲睡之际,便见太子从里头出来,二人连忙跪下,只听他吩咐:
“照看好长公主。”
二人连忙应声,待太子离开念云居,照莹翠宝连忙走进卧间。
屋里熄了灯火,重新点起灯后,只见自家主子衣衫不整地坐在榻里,雪白的肌肤粉得厉害,俨然一副被欺负狠了的模样。
夜里备上水,擦了点淤痕的药膏,容珞才沉沉入睡,或许是太过倦累。
翌日,容珞睡了很久才醒,好在是节庆休沐,没什么要紧的事情上门,人人皆知她病身,都躲着她。
醒来见到榻旁桌上放着一玉瓶,淡淡馨香的药物。容珞吃着燕窝羹,疑惑问起。
照莹支支吾吾地说:“是太子身边的李公公送来的,说是主子用得上。”
容珞停顿着,瞧那药瓶。
紧接着脸噌一下红了,低着眸自顾自地吃燕窝,无非是给她用的药。
想起太子的言语,心乱如麻。
素歆是教过一些床笫术,但大多只是图本字画,不曾切身用过。
萧太后的心思,她早在及笄时便有所察觉,每每不得利时,太后总想起她,但次次都被她推搡过去。
第8章 “那正好,去见见皇兄。”……
容珞困懒,当日就没什么精气神,难得这么好的节庆,偏她窝在苑子里休息。
雪融后的寒凉还未退,就出了暖阳。
容珞倚的那处美人榻正好晒得到,听宫人们说起这念云居的事。
先帝年轻时曾在这养了个千娇百媚的美人,住了半年,后来那美人就消失了,再然后先帝同太后成了亲。
难怪那日领路的宫女只说是位得先帝宠爱的女子,原来尚未进后宫,见这念云居的布设来说,处处都透着精巧别致,是费过心思的。
于是容珞背过身去,让解闷的宫人都退下了。
明明说的是先帝的陈年旧事,她脑子里想到的都是太子同她讲的话,心乱如麻。
望一眼洒落进来的寒日暖阳,容珞拢着绒毯轻轻打哈欠,眸色敛了敛。
先帝在世时视她为已出,常将她带至身边,那时太子尚是太孙,在先帝殿内受训,听经筵日讲。
年幼的她在书帘外看着,少年于书案前抄写四书,一缕暖阳落在他的肩头,洁净肃正得过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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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元节庆,燃灯盛会。
一到夜晚,清和园的花灯亮起来,繁光缀天。
容珞不想错过灯会,歇了两日便想出门,披戴上绛红斗篷和帷帽,翠宝还拿了一盏兔子灯给她,说是街市人人都提灯,热闹。
从清和园乘着马车到西市,用不了多长时间。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