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衔霜说到这,没忍住笑了笑,说:“他们俩好像一直都这样,天天不呛几句都是不完整的一样。”
言寂殊的关注点已然偏了一些:“不是,我真的很想知道你是怎么听到这段对话的?”
“那天……和顾惜文溜出去玩了。”洛衔霜一看言寂殊那将信将疑的神情就知道言寂殊觉得自己不可信,撇了撇嘴,还是承认了,“好吧,去顺便打了只野山鸡来烤,顾惜文又顺手抓了几条鱼。”
言寂殊一脸“我就知道你的”,看着洛衔霜,心里一时觉得有些好笑,心说不是一路人还真玩不到一起去啊。
“你们真的,人以群分。”言寂殊很中肯地给出了自己的评价。
洛衔霜顺着就说:“那我们现在关系这么好算什么啊,你近朱者赤啊?”
言寂殊摇了摇头,毫不犹豫说:“我还是近墨者黑吧。”
“你什么意思啊!”洛衔霜笑着要去挠言寂殊。
“谁家好人张口闭口没句好话啊,谁家好人袖子里藏匕首和迷药啊。”
洛衔霜突然想起来早些时候她用迷药让言寂殊好好睡一觉的事,心说你不至于真的这也要记那么久吧?
随即她又想起来言寂殊给自己下药的事,立刻又觉得言寂殊说的是对的,近墨者黑。
“不是,什么藏匕首,我怎么不知道?”
“三十晚上,我是带的匕首,那你自己不也带了的吗?我拉你的时候碰到了。”言寂殊耸了耸肩,语气平淡,哪怕她说的事可谓是大罪。
“好了,不对,你继续讲。”言寂殊很快又把重点拉回来了。
“然后就是,真的换了。”
这样一场卖徒弟的讨论就此结束,第二天两个人的琴艺课就换了老师来教。
顾惜文是无所谓啊,柏先生在琴艺上的确比他师父好一些。
洛衔霜当然也无所谓的啊,反正谁教都差不多,好不到哪去,十有八九也学不会。
一个月之后的某个下午,池清衍带了自己的书童去了城里。军营里谁都没有问他是去干什么了,能过问的觉得没必要,剩下的也没谁能管了——自己少将军的老师,谁敢管他啊。
回来的时候,两个人都提着好些酒,身后还跟了辆车,池清衍一边喝,一边走到了柏辰淮的住处。
“哎呦,这哪担得起啊!”柏辰淮习惯性地呛了一句池清衍,随后恍然大悟一般,拿起一坛子酒,哈哈笑着,说,“放弃了啊,我这什么都没怕过的师弟?”
“我只是想我徒弟了,不要胡诌。”池清衍还在死鸭子嘴硬,“我是半天看不着他就想得不得了。”
“哎呦,我告诉惜文去。”
“好好好,去吧,我也走了。”池清衍说着就又拿了一坛酒,头也不回就出去了。
柏辰淮笑着拿起来一颗花生扔向池清衍:“哎,你真的还得拿一坛酒是吧?”
“这有什么,你大度一点嘛。”池清衍笑嘻嘻地应了一声,说,“我要去找我宝贝徒弟了,拜拜,衔霜要回北疆了,不去告个别吗?”
那一天晚上,柏辰淮没去找洛衔霜,是第二天洛衔霜来辞行的时候才递给了洛衔霜一枚上好的玉扳指,又给了洛衔霜一本剑谱,说:“看了你练的那一套剑法,觉得这个对你能有一定的补充,融会贯通了效果会很好。”
“谢谢先生。”
“以后……”
柏辰淮说到这里就停了下来,就在洛衔霜以为他要煽一下情的时候,他捅了洛衔霜最后一刀:“以后就别说我教过你琴艺了,武艺倒是可以说是我的指导。”
洛衔霜抿着嘴,还是没说什么,只是很正式地拜别了柏辰淮。
言寂殊撑着头,肩膀稍微颤抖着,她笑着吐槽洛衔霜:“那你后面教我那几招呢?”
“就是那个,当时他看我练的就是我娘教的那套。”洛衔霜顿了顿,说,“那之后就跟柏先生没联系了,边疆有时候也蛮紧张的,而且没几年就是那一战了。”
“嗯。”
学琴的事就这么无疾而终了,但没消停几天洛衔霜就故技重施,说道:“寂殊,你要不教我刺绣好了?”
言寂殊额角一跳,她缓缓地转头看洛衔霜,说:“你确定吗?”
洛衔霜轻轻开玩笑一般拍了一下言寂殊,嗔道:“什么啊,琴学不会那是天生的,这刺绣没试过,谁知道呢,万一我是个天才也说不定啊。”
言寂殊是不相信的,所以她毫不犹豫转过头去,随便捅了洛衔霜一刀:“啊,你我是真的不相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