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说了谢谢,对他,也是对他的老板。
助理点点头,接下她的道谢,只是离去的脚步有些匆匆。她想,可能是助理有些腼腆,所以和她说话时才会有些惜字如金。
不过不一定是腼腆,姜昭昭想起奔波在各个剧组的情形,她也喜欢同对接人长话短说,最好能快点结束会面。
总觉得在这一刻,她同理了助理的心情。
打开纸袋,好巧,是和编剧同款的煎饼。她打开聊天软件,找到陈淮礼,打出规规矩矩的一行字:谢谢你的煎饼。
其实还想再说一句这个巧合,又觉得没有特别必要,遂放弃。
回去的路程没有特别的拍摄,只有一台摄影机在运作,聊胜于无,如果能拍摄到有趣的画面,作为花絮和彩蛋也不错。
在摄影机的镜头里,陈淮礼低着头,在看手机。
姜昭昭适时听到聊天软件来信息的声响,他问她:好吃吗?
陈淮礼给的煎饼与编剧的并不是同一种味道,这个煎饼咬下去是焦糖的味道,不变的是同样酥脆。
他和姜昭昭说,煎饼中有芝士的夹心,带有咸甜的味道,一口咬下去后,肯定会很满足。
姜昭昭试着,咬下一口,确实是热量爆炸的快乐。
突然想到,陈淮礼应该是有身材管理的需求,所以对他来说,热量满满的食物大概是极度美味的。
她回复了很好吃。
摄像机正对着陈淮礼,摄影师牢牢地遮挡在他前面,姜昭昭看不到他。
广播开始提醒,姜昭昭放下未吃完的煎饼,准备登机。
嘉宾和工作人员自然不是同一等的座位,姜昭昭的机票和一位摄影师是邻座。摄影大哥照顾她,给了里座的位置,这样进进出出的人就不会打扰到她。
姜昭昭感激地笑了笑,翻出一个在当地买的徽章,当做小小的谢礼。
这一路几乎是睡过去的,眼罩与耳塞一带,便隔绝出一个安静的内在世界,中途只有空姐分发免费的餐食时才醒来。
转机又飞往平京,落地是凌晨,整座城市将从睡梦中醒转,天空露出青橘般生涩的颜色。姜昭昭定的是下午的车票,还有时间回一趟家,换几身干净的衣物。
梁远打电话过来,不知是真还是假抱怨她给自己安排的行程太赶,连找她吃饭的时间都没有。
姜昭昭用肩夹着手机,说你找我抽成的时候可没有抱怨活多。她一边把行李搬上车,一边向陈淮礼找来的司机道谢。
下飞机还没过几分钟,她的手机上就收到司机的号码与车牌。
我怕你太累。他说,也想看到你安全到家。
其实陈淮礼的控制欲,从这一刻已经初见端倪,彼时的姜昭昭未察觉到,只是感叹他的细心。司机是个女生,有着清秀的外表和与她外貌不相符合的力气。那么重的行李箱,她轻轻松松地单手就将它放进了后备箱。
姜昭昭打电话的功夫,她已经将全部行李都整理完毕。
姜昭昭坐进车里,听到梁远和她说,其实抽成也可以不需要,他的语气不像是开玩笑。沉默了一瞬,姜昭昭品出一点难言的味道,想说什么时,梁远却换了个话题,他说我来机场接你吧,正好在附近。
姜昭昭说:“我已经在车上了。”
他笑了一声:“你动作真快。”
平京的机场远在郊区,没有特别的事情,一般人是不会到这。所以,哪来的刚巧在附近。
她放下手机,有些茫然。不是没有注意到这些年他对她的好,只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情谊横亘在其中,因此,发生的所有事情都可以用朋友情来解释。但是,当她清楚地意识到有些事用友情也无法解释的时候,姜昭昭就不知所措了。
从小到大,她似乎永远也理不清有关感情的任何事情。
高中时期,有男生用当模特的借口,三番两次约她到画室,前几次的画室,有许许多多的艺术生在写素描。最后一次,他用攒了不知多久的钱,买上一条项链。
那天的画室只有他一个人,男生似乎是鼓足了勇气,说她的脖颈空荡荡,戴上项链肯定很好看。
姜昭昭不知如何回答,竟然落荒而逃,事后想起来,觉得她留男生一人在画室,是不太礼貌的行为。不过即使过了几日,她依旧想不出合适的方式拒绝,所以当她得知男生转学的消息,那一刻,竟然是轻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