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推给陈淮礼,想让他尝尝,不过还是先谨慎地问了一句:“医生允许你吃这个吗?”
“有没有忌口?”
陈淮礼将手机扔给她,价值能算不菲的电子产品被随手抛过来,像是抛了一个小玩意。
姜昭昭手忙脚乱地接过来,想瞪他:“什么意思?”
“忌口的食物都在里面。”撞上她的视线,陈淮礼的声音很温软,他单手撑着下颌,“我记不清了,你帮我看看好不好?”
她按住手机,没有说话。
陈淮礼哎了一声,窗外自然的日光下,抚过他的眉眼,停留在他眼角的泪痣上,递过来的眼神牵动着这枚小痣,莫名勾勒出层层风情。他声音更绵软了些,问她:“不行吗?”
打着商量的语气,好似她说不行,陈淮礼就会自己去看那些所谓的忌口食物。
“当然可以。”姜昭昭也笑起来,去翻他的手机。
陈淮礼在她旁边,就这样看着她,漂亮的杏眼下垂,似在认真阅读。然后,她把那叠春卷收回来,侧眼睨他时,泛起狡黠的光弧。
“糟糕,这桌上,好像没你能吃的。”
表情是故作的夸张,仍是可爱。
陈淮礼指着寡淡的,看不出别的颜色的白粥,问:“这也不能。”
姜昭昭点头。
“为什么?”
她很严肃,“这是你引诱我的惩罚。”
第50章
她加重了引诱两个字,表情如同正义的神父,坚决拒绝撒旦的诱惑。
陈淮礼低头,肩膀轻轻抖动,下一刻,他就笑得倒在姜昭昭肩上。
“冤枉。”这两个字被他咬得很软,他理了一下头发,手往脸上,又慢慢地落到锁骨,分毫不差地沿着自然阴影的轮廓,清浅地滑下。
这是一条美人蛇,手指在衣领处停下了,没有往下拉,转而咬着她的耳朵,轻柔吐气。
“我觉得这才叫勾引。”
尾音缠绵辗转,呼出的气是引子,姜昭昭的耳廓被轻易点燃,着火一般,从耳垂到软骨,红得通透。
“你……”
她转过头,“你抱我呀。”
看不清他眼底流转的情绪是不是停滞了一瞬,那层做作出来的,轻浮的风情风过无痕。
她端端正正地坐着,直到鼻尖碰到柔软的布料,还有布料下,陈淮礼的胸膛。
姜昭昭攥着他的衣服,亚麻的颜色,在她手心,攥出花朵的纹理。她看着阳光没有一丝丝吝啬地亲吻她手心的花,自然也不吝啬,亲吻她的指尖,吻出了微红透明的弧度。
这般静谧到岁月静好的模样,本应该静静欣赏的。
姜昭昭却突然抽泣起来,原是眼睛酸涩,但是,当眼泪流出来的时候,却止不住了。
她用下巴狠狠地抵住他的肩膀,制止着陈淮礼的回头。
这次的眼泪,终于将这些时日深埋在心中的恐慌一次性宣泄出来。人类真是个神奇的物种,他们需要肢体接触,皮肉抚摸,引导糟糕的情绪,从身体这个容器倾泻。
“下次,不能不见我。”好奇怪,出口的声音没有哭腔,大约是身体自作主张,帮她维持住了小小的尊严。于是,姜昭昭装腔作势,略显蛮横地说,“只能是我不见你。”
他说好,很温柔的语调,一把砂糖放进温水,兴许也能调出两三分此刻的温柔。
忽然有点想吻上说出这句话的唇,可是感冒横亘在其中,只能作罢。
于是,姜昭昭胡乱的拿他衣服当纸巾,擦干眼泪,就可以当做什么事也没发生。
陈淮礼却在她松手后,只一个照面,就吻上她的眼。
真可爱。
真漂亮。
还有那为他流的眼泪,是对他的最佳赞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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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星得知她的这一场感冒,已经是三天后。那时的池星穷极无聊,忽然灵光一闪,微信上问姜昭昭,问有没有相熟的朋友,可以在麻将桌上征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