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洛雪烟往远处看了看,再往前走是人头攒动的集市,看起来水泄不通。她问江寒栖:“你说的那个人在这条街上吗?”
一问又是不吱声。
洛雪烟转头一看,江寒栖也在看着蛇愣神,看表情似乎在惶惑。她碰了下他的肩膀,喊道:“江寒栖?”
江寒栖猛地回神,看到她一怔,垂眸看向了别处。
洛雪烟奇怪道:“舞蛇有这么好看吗?怎么你跟阿年都看入迷了?”
她说完转到另一边看最边上的今安在,惊讶道:“今安在,怎么连你也……”
“我没看入迷,”今安在急忙举起手回应自证清白,“我就是在想我们是否能从蛇身上找到神泉的线索,毕竟金色大蛇也是蛇。”
洛雪烟问道:“有道理,不过要怎么找呢?”
今安在摊开手:“还没头绪,不过我们跟那个人挺有缘的。”
他回头看向擦眼泪的酒鬼,补充道:“才一会功夫,碰到两次了。”
“确实,”洛雪烟点点头,问江寒栖,“还找那个人吗?”
江寒栖在离开酒肆时才跟他们说了排队遇到的死鱼眼。他觉得那人不像商人,身上的气息也很奇怪,说不定也是为了那个传说来到金铎国。他表示反正手里没线索也是乱找,不如跟着他走走看,然后他们就跟丢了。
江寒栖摇头:“不找了,气息消失了。”
洛雪烟又问:“那过去看舞蛇?”
一致通过。
洛雪烟凑到摊子前,看到筐子里的蛇身,吃了一惊。她看蛇身纤细,以为它并不长,谁想到余下的身子盘起来盛满了筐子。这么长,身子又细,麻绳装蛇?
洛雪烟抬眼打量舞蛇人,率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双干枯的手,皮皱巴巴的,像是老树的皮,再往上是一双浑浊的绿眼睛。
舞蛇人蒙得很严实,只有眼睛和手露在外面。
观众一下多了四个,舞蛇人却没什么反应,专心致志地看着起舞的蛇,肩膀耸动,似乎在随它起舞。
曲子很快吹完了,舞蛇人用笛子的前端按着蛇头让蛇回到了筐子里。他扫了几人一眼,张开手,往收钱的筐子前送了送。
酒鬼从怀中摸出钱币,投了进去。
蛇突然从筐子里弹了出来,洛雪烟离得最近,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江寒栖拉到了身边。
不过蛇并不是冲着她去的。
只见长影一窜,在酒鬼的手腕上绕了一圈,用力缠紧了,这一缠把醉醺醺的脑子吓醒了。那人正要甩开,却被舞蛇人捉住了手。
舞蛇人说了句话,语气带着笑,听起来像是安抚。
那人闻言恐惧地看着蛇,见到它缓缓松开退了回去,紧绷的肩膀塌了下去。蛇离开后,他后退一大步,瞧见手腕上有一圈蛇鳞印,怔了下,指着印子问舞蛇人。
舞蛇人点了点头,双手合十,却并不是标准的合掌,因为只有指腹贴在一起,掌心是分开的。
今安在走上前问:“这是什么?”
舞蛇人疑惑地看了他一眼,说了句话。他没听懂,直言道:“我不会金铎国语。”
酒鬼认出今安在,说道:“是你啊。抱歉,方才在酒肆里多有得罪。”
“没事,”今安在问道,“请问这个印子是什么意思?”
酒鬼解释道:“哦,他说这条蛇看到有缘人会留个印子,据说可以带来好运。不过这种事情怎么可能是真的……”
他边说边使劲擦擦了下,印子消掉一块,又道:“你看,只是灰尘而已。”
洛雪烟感叹道:“你中原话讲得好流利。”
酒鬼笑了下:“我之前是经商的,经常和中原人打交道。”
江寒栖问道:“能问他这条蛇为什么能带来好运吗?”
酒鬼把他的话转述给舞蛇人,舞蛇人回答后,他回道:“他说能带来好运就是能带来好运。”
洛雪烟吐槽道:“这算哪门子回答?”
酒鬼没当回事:“我觉得他只是给这条不太听话的蛇找了个借口。”
他转头看向舞蛇人,他正拿着笛子敲蛇头,边敲边斥责,蛇不情愿地缩回筐子,他急忙拿盖子罩住了,跟众人挥挥手,灰溜溜地带着两个筐子走了。
四个人彼此看了看,有些无语,是他们想多了。
酒鬼搓掉蛇鳞印,好奇道:“你们是来这边做生意的吗?”
江羡年点头。
酒鬼又问:“第一次来?”
“嗯。”
“那你们需要向导吗?我毛遂自荐一下,本地人,精通中原话,了解交易流程和政策,熟知地形,还有做生意的人脉,价格低廉,包月有优惠。”
洛雪烟疑惑道:“你不是个商人吗?”
酒鬼回道:“以前是,一年不经商了,现在做向导赚外快维持生活。”
江羡年想了下,问道:“包月的要多少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