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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1 / 2)

<h1>第26章</h1>

“好难受。”

他颠三倒四地呓语:“头疼,那些东西看得人头晕,不是开会就是出差,一点都不想喝酒……”

这孩子气的醉话让宁瑰露差点笑出声,她僵直的肩膀慢慢松了下去,哭笑不得抬起手,拍了拍他的后背。

“行了,你这大老板都哭累,手底下被剥削的打工人还怎么活?”

她自言自语地嘀咕:“庄总啊庄总,你明天要是能想起你今天都做了什么,你会找个地洞钻进去的。”

“乖。”她哄着他站直,把手在他身上摸了一遍,从上衣口袋里摸出了一张房卡,道,“回房间休息吧。哎,记得你住几楼吗?”

宁瑰露发现他喝多了,好好哄着,还是很讲道理的。

上了楼,她刷开他的房间门,扛着他胳膊把他带进门,放倒在沙发上,自己累出了一身汗。

她扯开衣领扇了扇风,随手拿了一瓶矿泉水拧开,“咕噜咕噜”喝了两口。

他躺靠在沙发上,微微抬着下颌,露出修长的脖颈和线条分明的下颌,眉宇拧着,视线怔愣地跟着她。

宁瑰露没好气:“看什么?不认识了?”

“露露。”

他叫着她的名字,拽了拽锁紧的领带,烦闷地说:“不舒服。”

“不舒服啊,活该。”她居高临下,抱臂耻笑,“教育我的时候说得头头是道,什么‘事不过三’,自己喝得发酒疯的时候把你的‘事不过三’忘哪去了?”

嘲笑完,她一摊手:“我仁至义尽了啊,你随意,想吐了自己去卫生间,酒没醒就睡,醒了就叫客房服务过来收拾。”

说完,她转身就要走,却被拽住了衣角。

脚步一顿。

她扭头看他。

她完全可以挥开他无理纠缠的手,冷酷地转身离开,可她看见了他那双深邃仓皇的眼睛,瞧见了漆光闪动,流露出无声的祈求。

这大概是他能做出的最大程度的挽留。

真奇异,那一瞬间,她脑子里浮现的竟然是刚见过一面的青年的眼睛。

笑起来清澈明亮,不笑时又高傲灵动得像鹤。

像极了那个十七岁,疑惑看着她说“你怎么都不哭”的少年。

她喜欢过的那个纯净无暇的少年,停留在了二十岁之前,一点一点亲手被他抹杀殆尽。

他奔向他的远大前程,走他的康庄大道,他获得了辉煌灿烂的成功。再也没有人能轻视他,视他无物。

他还有什么不满足呢?

“二哥,看清楚我是谁,可别把我看成了你的心上人,”她抬手,轻而有力地握住了他的手腕,温和而好脾气地说,“我们这个年纪了,还弄错,不好收场。”

他的手指在颤,攥得却越发得紧。

爱像发一场烧,或许能装出来,却不能被掩饰掉。

他也想过循规蹈矩地守着界限,也想过只在她身边做个冠冕堂皇的“二哥”。

可他的心那么空,空到听不见回响,像囚狱,像监牢,像不得好死的十八层地狱。一想到她还会爱上别人,甚至会和别人厮守终生,他甚至想毁了一切,拿刀杀了那人。

她转过身,看着他发红的眼睛。

他全身都在颤抖,像隐忍地压制身体里暴戾的野兽。

她伸手,轻叹口气,将手指盖在了他额头上。

奇异的。他的战栗在她揉捏下一点点抚平了。

室内那样的安静寂寥,只有他们此起彼伏的呼吸声。

许久,她温柔开口。

“二哥,很痛苦吗?”

她盯着他汗涔涔的额角和眼眶说:“痛苦就对了。十几年前,我一个人在医院也这样痛苦。”

她俯下身,唇贴着他的耳侧,像要落下一个吻,声息那样温热缠绵,言语却温柔恶毒地说:“拜托你,就这样一直痛苦地活下去,背弃初恋的人,要不得好死。”

第20章

她喜欢过他,毋庸置疑。

在他还是个青涩未褪,抽条生长的少年时,她就完全地喜欢过他。

那喜欢不啻于爱情,像一个洞察敏锐的挚友,像一个孺慕兄长的妹妹,像一个不求回报的母亲。喜欢这件事总是不能纯粹的。

当你喜欢一个人时,你恨不能变成他身边的一阵风,变成他大脑里的神经元,变成他身体的一部分。

可这种喜欢很深刻吗?

当她和其他人在一起时,她就很少再想起他。凡是再想起他,总会是不那么美好的回忆。

是他该死的沉默,是他过纵的自以为是,是他那一句轻飘飘、划清界限的:她还小,她不懂什么是喜欢。

这种喜欢不深刻吗?

她现在仍能记起夏夜的晚风,想起他干净的t恤,想起他干爽的手指圈过她的手腕,想起山顶的日出,想起摔落在草丛里,头顶人声鼎沸,他按住她的脖颈说:别动,有小虫。却抱了她很久很久。

她再没有在一段关系里找到那样隐晦而滔滔不尽的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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