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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1 / 2)

<h1>第40章</h1>

宁瑰露倒无所谓,待国内上大学还是去国外再读一年预科,对她来说都一样,反正只要上学就是一件特没劲的事——书上那些东西对她而言没有难度,朝八晚五的上下学时间日复一日乏味枯燥。

不过,如果能和熟人一块出国留学,从此天高任鸟飞,海阔任鱼跃,那也不错。

所以八字还没一撇的时候,她就屁颠屁颠地问庄谌霁想不想跟她一块出去留学。

她读美本,他申请交换生,或者留美读研,大不了她先过去等他一年。

他没有立刻回答。过了一夜,他说好。

结果呢,她没有出去,他倒是去读英硕了,可见世事变幻莫测。

他的offer是11月28下来的,她记得很清楚。

那年初雪来得很早,11月初就飘起了鹅毛大雪。

外婆在大雪天摔了一跤。

是那年没的。

第一天宁瑰露去医院看外婆的时候,外婆还絮絮叨叨地和她说要穿棉袄和棉靴,羽绒服不保暖,光好看没用。

宁瑰露从雪里跑到住院部,鞋子还是湿淋淋的。

外婆让她脱了鞋,对着暖气片烤烤脚,摸着她的手絮絮叨叨说了老多话,她都不记得,就记得外婆的手粗糙又暖和,捂着她的脸,困困的,晕乎乎的。

她睡了一觉,醒了,外婆推推她,说:“哥哥接你来了,快回去吧。”

宁江艇当时在外地上大学,没回来。外婆说来接她的人是在京市上大学的庄谌霁。

她迷迷瞪瞪的,也没和外婆说再见。庄谌霁给她穿上袜子鞋,和外婆道了声别,拉着她往外去,她就跟着走了。

这一走,她再没看到外婆最后一面。

外婆是那天晚上走的。

小老太婆,摔着腰,动不了身。晚上总哎哟哎哟地小声喊着疼,又怕吵着别人,不敢喊大声了。

陪床的护工说,刚睡的时候老人家还在呻-吟,过了两个钟头,没听见声了,她觉着不对劲,赶紧爬起来看。

老太太头侧在一边,脸色被暖气烤得红红的,瞧着像睡过去了一样,可她一摸脖子,再一探气,已经没了。

外婆是在那个冬天走的。

她一整个冬天都沉浸在悲恸之中。

或许是怕她难过,又或许是怕她任性耍脾气拦着他。庄谌霁也是悄无声息地走的。

后来他回国,宁瑰露玩笑地问过他一次,当时出国的事怎么不和她说一声,是怕她拦着他吗?

他说11月28日,她外婆摔倒的那天,他的第一个录取offer下来了,他是想和她说的。

但没有说。

后来的事,宁瑰露其实也能理解,在那个多生事端的时期,他要出国的确怎么都不好对她开口。

说他坏吧,他还顾及她丧亲之痛,不忍心让她再更伤心。

说他好吧,难道他不说,她就不会知道,就不会难过了?

——好吧,也算他了解她,她确实只是很短暂地难过了一下。

从他没有一丝犹豫地选择了远大前程而不是她的时候,她就不可能再为他多难过,也不能再回头吃他这根回头草了。

走了一个庄谌霁,来了一个张思珩。感情衔接得让她连伤春悲秋的时间都没有。

张思珩比他带劲多了。

她和庄谌霁算是朦朦胧胧了三四年吧,连拉个小手的次数都屈指可数。

她和张思珩正式交往的第一个星期,就已经亲上了,干柴烈火燃得她早把年少不懂事那点朦胧情意忘去了九霄云外。

她这个人可能天生不长情,和小时候上兴趣班一样,都是三分钟热度。

上头上得快,撂爪忘得也快。

谁在她身边,她就爱谁。

对着他不知道是真没事,还是装没事的回复看了几秒,她最后只回了三个字:

那就行。

这个月才刚开始,月假还没休,她打算调到月底,约庄谌霁去云蒙山上走一趟,把话聊开。这么不尴不尬地僵着,她也挺难受。万一实在没话说就埋头走路,当爬山爬累了,至少也有个台阶下。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计划赶不上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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