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话还没说完,宁瑰露一把掐住了他脖颈,将他往前一推抵在围栏上。
安保人员见状眼神一凛,立马想往前冲。
宁江艇制止了他们的动作。他往后摆了摆手背,示意所有人往后退。
“你有什么条件我们好谈,你不要伤害他!”宁江艇道。
曹志立被掐得往后猛退几步,后背重重撞上船围,脸色也一瞬间由红转紫。他一只手扶着围栏,一只手想掰开宁瑰露的手指,却可怖地发现这个女人手上的劲儿出奇大,细瘦的小臂上一用力,竟绷起了一层结实的肌肉。
“呃——”
他徒劳地用力掰了掰,清晰地听见了脖颈骨头咯吱作响的声音。
就在快要翻白眼的时候,听见有人为他开脱道:“我知道你要找的人在哪,我带你去,你先放开他!”
她手上仍没有卸力,曹志立泛白的视野里能看到她阴沉的眼眸,仿佛有那么一刻,她是真想掐死他——
脖颈上的阻力猛地一松,他整个人脱力滑倒在地,摸着冒血腥味的脖颈大口大口地喘粗气。
宁瑰露转过身,只说了两个字:“带路。”
地下二层的船舱内,宁江艇给她打开了门锁,目光复杂地同她对视一眼,下颚一转,示意她进入。
宁瑰露走进船舱,一眼看见被绑在椅子上的庄谌霁。
听见有人走进来,一动不动倚靠在椅子上,冷面不言的男人忽地直起了上身,他侧了侧耳,几乎确定的哑声问:“小露?”
守在房间里的黑衣人正想阻拦,看见了宁江艇的抬手,便又收回动作,面无表情地站在一旁,没有阻止宁瑰露给男人解开绑绳。
绳子绑得很紧,将他一双手臂几乎勒青了。她本就急促烦乱的呼吸更沉了几分。
双手一解开,他立刻扯下了眼带,先上下仔细观察她:“你没受伤吧?”
“我没事。”她轻轻握了握他被粗暴麻绳勒出伤痕的胳膊,怒极反露出笑了,她盯着他眼睛,问,“在这坐了多久了?”
“也没多久……”
话还没说完,他先止不住地咳嗽了起来。
宁瑰露摸了摸他肩膀和后背。他身上只穿着薄薄的棉质睡衣,在这冰冷潮湿的船舱里受了一夜风,身上已经凉透了。
她抬眼看旁边一直守着的安保,认出这个男人就是刚才在视频里用枪抵着庄谌霁的那个。
看着是**,个头不高,但身材壮实,脖子和脑袋一般粗,仿佛从小喝多了三鹿。
矮窝瓜。
宁瑰露嫌恶地把视线转向宁江艇。对上他微挑的眉头,她伸手直接了当道:“衣服给我。”
“?”
宁江艇头偏了偏。
“傅先生,我……”安保正要脱自己衣服。宁江艇已经反应过来,冷着脸将西装外套脱下扔给了宁瑰露。
宁瑰露接过衣服抖开,披在了庄谌霁身上,声音又近乎温柔道:“船上风大,把外套穿上。”
宁江艇:“……”
安保看见了傅先生的眼神。
他看起来很想把这对狗男女——尤其是那个男的,扔海里去喂鱼。
……能理解。
“腿麻吗?能起来吗?”宁瑰露扶着他胳膊,撑着他站起身。
被绑了七八个小时,腿麻是再正常不过了。
看着被一个女人护在怀里,皱着眉头一脸不适的男人。
安保觉得很鄙夷,鄙夷的目光中又莫名夹杂着一点羡慕嫉妒恨。
天打雷劈的,这男的怎么命这么好!
宁瑰露扶着庄谌霁走出了船舱。
踏上甲板,阳光照在脸上的一刻,他抬手挡了挡。
“我要药,还有水,还有吃的。”她对从后走上来的宁江艇道。
宁江艇:“…………”
短暂沉默,他侧头对旁边人道:“去准备。”
半包围的游轮餐厅内,宁瑰露用棉签蘸碘伏,吹了吹庄谌霁手臂上破皮的伤口,轻轻地擦拭消毒。
他目光落在她脸颊上,明明才经历了常人一辈子可能都不会经历的恐怖事件,可此刻心里却柔软得像窝了一团史莱姆。
人怎么能这么幸福?幸福到不像是真的。
“不疼,只是一点点擦伤。”他温柔说。
“我不该留你一个人在房间里。”
他摇头:“是我自作主张连累了你,如果我没有上船,他们也不能利用我来威胁你。”
“你来不来对他们来说都一样,曹志立是小人,只要能达到目的,他就会不择手段。”
餐厅外,曹志立看着单手插兜站在门口的宁江艇,很
郑重地鞠了一躬,道:“傅さん、ありがとうございま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