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娘娘颇得圣眷 第43节</h1>
胥砚恒没松开她的手,转头问孙太医:“她伤得如何?”
孙太医低声:“瑾嫔上得有点重,虽是被人护住,但肩膀也是伤到了骨头,许是要休养一阵子了。”
女子忽然拽紧了他的衣袖,胥砚恒不解地垂眸看了她一眼,才说道:“用最好的药,让她尽快恢复。”
话落,他伸手,指腹擦过女子脸颊,拭净了泪痕,和他举止不同的是,他声音顷刻间冷了下来:“人呢。”
众人愣了下,唯独周贵妃快速回神:“冲撞瑾嫔的奴才,臣妾已经让人看守住了。”
褚青绾吸了吸鼻子,她咽着哭腔,哑声道:“他径直冲着嫔妾的仪仗而来,彼时正是请安结束的时候,四周皆是妃嫔主子,嫔妾想不通,他怎么敢在那个时候横冲直撞?”
她说她想不通,其实是在说她不信这件事是意外。
话落,她仰起头看向胥砚恒,脸上的泪痕擦了又有,她不说让胥砚恒替她做主,她只是湿着眼眸说:“皇上,我很疼。”
胥砚恒摸了摸她的脸,拂过贴在她脸上的青丝,他说:“朕知道了。”
周贵妃下意识地握了握双手,她听得懂,胥砚恒这一声不亚于应承会替瑾嫔做主,这一幕着实有点刺眼,周贵妃转过头,眼不见心不烦,她忍不住地想,究竟是谁去御前请人的?
周贵妃压住情绪,她福身:“臣妾等人先出去等皇上。”
众人见状,只好先退出内殿,在胥砚恒也要转身出去时,有人拉住了他的衣袖,胥砚恒一顿,他回头看女子,只见到女子低垂的头颅,她压抑着哭腔说:“今晚,您本该来玉琼苑的。”
胥砚恒不得不想起昨晚两人的对话。
她说:“您都答应嫔妾了”
但今晚他不会来了,她养伤期间,他也不会来的。
哭腔有点难以压抑,泪水也悄无声息地滑落,她往回咽下情绪:“您生辰快到了,这是嫔妾入宫后,陪您过的第一个生辰,嫔妾还准备给您编平安穗,可嫔妾现在连万寿节都没办法参加了。”
胥砚恒一点点地掀起眼,看了她许久。
殿内安静,胥砚恒终于出声,他话音依旧平淡,平淡叫人觉得冷情:“来日方长。”
这四个字,他往日倍感难熬时常会提起,却是第一次用在后妃身上。
作者有话要说:
小胥:来日方长。
女鹅:但以后就都不是第一个了。
第38章
玉琼苑中的气氛压抑得让人有点喘不过气。
周贵妃气得胸膛不断起伏,她不敢回头看胥砚恒的脸色,指着宫人训斥道:“本宫让你们看着人,你们就是这是看守他的?”
鲁德胜跪在地上,拿袖子擦拭额头的冷汗,他欲哭无泪:“回娘娘,奴才见他一直埋着头,以为他是害怕,奴才也没有想到他会自尽啊!”
没错,撞翻瑾嫔仪仗的奴才在众人看守下咬舌自尽了。
而看守的宫人全程都没有发现不对劲。
鲁德胜心底将这个奴才骂了个底朝天,好死不如赖活着,他们这些奴才的命低贱,也像杂草一样拼尽全力想要活着,鲁德胜是真没想到居然有人不想活了。
周贵妃背对着胥砚恒,狠狠地瞪了鲁德胜一眼,她转身朝胥砚恒跪下:“臣妾手下人办事不力,请皇上责罚。”
胥砚恒眸色彻底冷了下来,他轻扯唇:“人死了,就去查他最近做了什么,和谁有过接触,需要朕教你?”
周贵妃被斥得面上无光,心底也暗恨起背后出手之人,对褚青绾也有点不喜。
若非是褚青绾,她又怎么会被牵连?
殿内,褚青绾也听见了外间的声音,她脸色冷凝,肩膀处的擦伤涂过药膏后越发疼痛,她狠狠握紧了双手。
迟春也紧锁眉头,她压低了声音:“究竟是谁这么舍得下血本?”
奴才的命或许不值钱,但一个宁死效忠的奴才却是难得。
褚青绾也百思不得其解,她自认入宫以来和谁都没有如此深仇大恨,说得难听点,她此番只是吃了点苦头,值得么?
有宫人端着热水进来,褚青绾抬眼,见来人是小路子,她不由得皱了皱眉,她陡然想起今日小路子也是跟着一起去请安的,或许他发现了什么。
这般想着,褚青绾给迟春使了个眼色,迟春立刻走到二重帘前,小路子放下水盆,才压低了声音:“主子被抬回来后,奴才仔细观察了当时的位置,那处临近御花园,四周树木石块众多,今日是颂夏姐姐及时接住了主子,否则从那么高出直接摔下来,主子极有可能撞到头部,后果不堪设想。”
下手的人从一开始就奔着主子的命来的,只是主子命大而已。
如此一来,舍弃一个奴才就很值得了。
褚青绾也想通了这一点,她唇色煞白,她抑制住恨意:“到底是谁。”
对这个问题,小路子只能摇头。
褚青绾忍不住闭了闭眼,她心知肚明,下手之人的手段如此干净利落,当断则断,绝不会留下什么证据或者痕迹。
但褚青绾还是不甘心。
迟春一想到如果不是颂夏护住了主子,也许她就见不到主子了,脸色也不由得惨白,她咬声道:“终究不过是那几位罢了。”
能在宫中有这么大能量的,一只手都能数得过来,迟春不由得怀疑起周贵妃,毕竟有苏宝林挑唆,周贵妃对自家主子惯有意见,而且,哪有这么巧的事情,她命人看守那奴才,结果还能让人自尽身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