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令音失神不过片刻,脸上便扬起了一抹笑,“然后呢?”
“听说虞二小姐还中了什么药,淑妃娘娘正在细查呢。”
药?
姜令音不动声色地问:“虞二小姐如今在何处?”
纤苓道:“在永安宫。”
姜令音又问:“昨儿陛下歇在了永安宫?”
二人摇头,“陛下回了勤政殿安寝。”
姜令音笑起来:“既如此,你们如何这般愁眉苦脸?”
冬灵呐呐:“奴婢是担心昨儿的谣言成了真。”
姜令音微微一笑,淡淡道:“便是成了真,该着急的也不是你们。”
不说虞二小姐是如何遇到的陛下,单是祺充仪那一关,她能过得去吗?
况且只是遇上,又不曾真正发生什么。
不过,姜令音也没有忽略一件事,那就是:扶喻昨夜不是回了勤政殿吗?怎么会遇上虞二小姐?
勤政殿和出宫的方向可是一南一北两个方向。
宫中没有皇后,听说他往年都是在勤政殿守岁,今年怎么会来后宫呢?
他原是打算去往哪个宫?
勤政殿
朝贺结束,宫人们侍奉着他换下朝服。
扶喻下颌紧绷,声寒如冰:“可查清了?”
庆望躬身,将查到的消息一字不落地禀告他:“……虞二小姐确实是沾了不该沾的东西,但宴会上的东西都已经收拾干净……除了安福殿,虞二小姐只过永安宫和钟粹宫。”
“钟粹宫?”扶喻眸子幽深,旋即问,“她怎么会去钟粹宫?”
庆望小心地将昨日虞二小姐被赶出永安宫和之后去钟粹宫更衣之事说了出来。
“奴才听说,似乎是祺充仪不满虞家送虞二小姐入宫之事。”
扶喻垂着眼眸,看着垂在腰间的香囊,神色微微变换了一下。
“去永安宫。”
庆望抹了抹额头上的冷汗,跟上他的步子。
永安宫
祺充仪从前日日盼着见到扶喻,可这会儿见到扶喻,却有些慌神。
陛下是为了她来,还是为虞湘意而来?
她掩住脸上的神色,福身行礼:“妾身给陛下请安。”
扶喻应了一声,往里头走去。
祺充仪跟在他身后,不安地问:“陛下,你可用过早膳了?”
扶喻没答,他坐下来,神色漠然,声音也辨不出喜怒:“昨日永安宫发生了何事,竟让你将人都轰了出去?”
祺充仪心里顿时一个咯噔,她觑了眼扶喻黑沉沉的眼眸,略有犹豫,嗫嚅道:“陛下,妾身……妾身只是觉得,虞家有妾身在后宫就够了……”
扶喻脸色没有变化,只是问:“这么说,虞家要送虞二小姐入宫?”
祺充仪顿时急切道:“陛下,您别相信虞湘意的话,她根本不是爱慕您,她就是嫉妒妾身,故意使手段遇上您……您万万不可轻信了她的话啊!”
扶喻静静地看着她,反问:“朕何时说过,要让她入宫?”
祺充仪声音一顿,似乎是惊疑不定。
看着这样的她,扶喻忽地没了再质问她的心思,他有些倦怠地抚了抚眉心,唤她:“湘衡。”
祺充仪愣愣地地望着他。
“朕知晓你不喜她们母女,但昨日之事,你闹得满宫皆知,此事你可想过后果?”
闹到最后,丢了名声的只会是她自己。
扶喻微不可见地皱起眉。
他一早就知道眼前的女子是什么性子,但他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她仍旧没有半点长进。
祺充仪眼中含泪,颤声:“陛下,妾身知错了,妾身保证,下次一定不会了。”
扶喻没有说相不相信她的话,只是敛了敛眉。
正是因为了解她,所以他此时并不想苛责于她。
“陛下……”祺充仪挪到他身前,攥住他的衣角,“妾身真的知错了,您原谅妾身一次好不好?”
她仰着头,泪水夺眶而出。
扶喻低头望着她,“最后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