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良久,才抬起头来,望着殿中跪着的人,道:“这些确实是你在北地截获下来的信报?”
殿中跪着的那人低头称是,一身黑衣,看模样是麒麟卫的打扮,却不是夜来,顿了一顿,又道:“属下见着北地夏府之中出来的信鸽,近几日些许有些频繁,便截获了其中一只,不敢耽搁,急忙快马加鞭的送呈皇上。”
这快马加鞭再快却也要五六天之久,既然是频繁送出的信鸽,那么先前的信报都送到哪里去了?究竟是何人收信,又做了什么?
他垂下眼睛来,那细小的纸条之上,两行小字很是飘逸,却也让人触目惊心。
“大小姐安好?俱已安排妥当,何时出宫?”
澹台望舒咬紧了牙,夏家好大的胆子,手都敢伸到宫中来了,何时出宫?难道,还想着要将林半夏偷出宫去吗?他容忍了他们在北地的割据一方,容忍了他们把关边城,却不能容忍他们妄想将林半夏从他眼皮子底下夺走?
他额上青筋暴起,狠狠攥紧了拳头,那脆弱的纸条在他掌心之力下,碎成几段化为粉末,抬头道:“下去,务必查明宫中究竟是何人在与夏家传信。”
“微臣遵命。”那黑衣人行了礼,拱身退下。
见那人出了景德殿,余成德犹疑着上前道:“皇上,既是麒麟暗卫,为何不叫夜来大人查明此事?”
澹台望舒冷冷地睨了他一眼,低声道:“余成德,朕不知,你什么时候也这么多事了?”
“奴才不敢。”余成德心中一跳,慌忙矮身退了回去。
景德殿中一时寂静万分,连掉根针都能听得见,余成德大气也不敢出,只低头躬身侍立。
过了不多时,却听殿外通秉,“贵妃娘娘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