灿烂的笑脸,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当即就又想寻扫帚。 叶秋声跟预判了他的动作似地,跑到跟前拽着叶老头的袖子,仰着张无辜的脸,可怜巴巴晃了晃叶老头的袖子。 前些日子叶秋声病了两天,好不容易养出来的点肉又掉了个精光,人也发蔫,梁景不来,没人带他玩,他只能自己跟自己玩,这会倒是比前几天多了鲜活气。 见叶老头脸色不对,秦老五尴尬迟疑出声:“这是……” 叶老头架不住孙子这么磨,他不只一次怀疑这鬼灵精的知道自己什么模样最惹人心软,下不去手揍人,只得僵硬调整表情:“你看我,忙糊涂了,把这事忘了,来来来,都别在门口站着,先进去坐,我再加两个菜。” 转身进屋时,没忍住戳了叶秋声的脑袋一下。 叶秋声不在意,乐呵着嘿嘿笑了声。 饭桌在堂屋,已经摆好了爷孙俩的晚饭,叶老头去加菜,叶秋声跑前跑后忙着招呼人。 秦渭从桌上拿了个馒头就要走,被叶秋声叫住:“小哥!” 叶秋声又上下打量了他一番。 和梁景那样城里来的有钱人家的孩子不同,秦渭精瘦精瘦的,皮肤很黑,是在大太阳下赶路晒出来的黑,头发剪成了易于打理的板寸,一双眼睛黑沉沉的,少有波澜,让人琢磨不出来他在想什么。 但是脾气很好。 叶秋声敏锐地察觉到,他虽然寡言少语,不大回应他,但有在认真听他讲话。 他一叫他,人就站住了脚步,回过身看他,像是在问他怎么了。 叶秋声指着他手里的馒头:“你要去哪,不吃饭吗,吃这么点就够了?” 吃得这么少,还长这么高,简直没天理! 他明明吃得比这还少,为什么却比他矮这么多? 秦老五一摆手,“别管他,他得照看他弟,他弟不是我们徒弟,按规矩,不上桌。” 村里招待过村人也有讲究,只招待手艺人,随行其他人得自己解决吃喝住宿问题,否则各个过村的手艺人全都拖家带口十好几人蹭吃蹭喝,这谁受得了? 这么干上两回,村子间口耳相传,过村人的名声都要给糟烂坏了,这门营生就做不下去了。 秦嵘上不了桌,秦渭干脆也不上了,拿了自己该拿的那份食物,照例带着吃的去跟秦嵘分着吃。 他早习惯了这些,不觉得有什么不对。 见叶秋声没别的话要说,转身直接走了。 一下来这么多人,这么多张嘴要吃饭,叶老头一家当然是养不起的,于情于理,村上家家户户都得出点帮衬。 除了第一天被叶秋声这胆大妄为,胆敢假传圣旨的倒霉孩子打了个措手不及,一桌人吃得紧巴尴尬,之后的日子就都好了很多。 这家送点菜,那家送点粮,不叫人为难。 白天过村人要去村口搭戏台,秦老五带着年长的徒弟出门,秦渭坐在院子的板凳上,负责收拾整理道具。 他做事情专注认真,不受外界干扰。 架不住外界实在太吵。 “呜哇!!” “哇哇哇哇!!!” 秦嵘在前面蹬着短腿扯着嗓子哭嚎着跑,叶秋声戴着地上捡起来的面具,张牙舞爪地在后面追。 两人一前一后从面前跑过。W?a?n?g?址?发?布?y?e?ⅰ????u???e?n?2???????????ò?? 秦渭擦箱子的手一顿,吸气。 声音渐消,过上那么一会,又换成叶秋声扯着嗓子哇哇叫着跑,秦嵘抱着只扑腾的老母鸡在身后追。 又过上那么一会,叶秋声抱起秦嵘,两人一块跑,后面是斗志昂扬的大白鹅。 秦渭:“……” 埋头苦干了一会,发觉耳边安静得有些过分。 抬起头,发现叶秋声正蹲在面前,捧着脸,目光专注的看他。 见他终于发现他了,叶秋声一副深沉凝重的表情向他凑去。 “小哥……我发现你的眼神……” 秦渭下意识屏了下呼吸。 “好酷哦!” 第10章 吃药也要哄 自打叶秋声说过那句话之后,秦渭就被叶秋声黏上了。 叶秋声的脑回路实在很奇怪,连日酷热之后往往伴随暴雨,搭戏台子的工作停了两日,乡间路上积了大大小小的水坑,人人见了都绕路走,偏叶秋声蠢蠢欲动地想要踩上一踩,还要拉上秦渭一起。 考虑到对方半夜偷偷跑到他这边来,从怀里掏出藏着的温乎乎的菜团子塞给秦渭,让他不至于在夜里饿得辗转反侧,秦渭也只能顺着他去做那些难以理解的奇怪事。 往往说不准什么时候,对方就会出现在秦渭的面前,拽着他的手就往外跑,一边跑一边高兴地跟他说自己发现了什么新奇东西,结果跑过去之后,只是两只正在打架的大鹅。 人怎么可以活得像叶秋声这样,什么烦恼事都没有。 秦渭低头盯着自己的手,又看向兴致勃勃的叶秋声。 “小哥小哥,你看!” 模样漂亮得跟山里头的精怪一样的少年抬起手指,指向天空:“彩虹!” 秦渭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雨后天晴,日头不算烈,但又有些晃眼睛,他眯了下眼睛,待适应过来,果然看见了彩虹。 碧空之下,鲜艳绚丽得得令人移不开眼。 “小哥?”叶秋声又在叫他。 秦渭错开眼睛,“什么事。” 连日赶路,嗓子渴过了头,干哑得厉害,实在算不上多好听。 “我脸上有什么吗?” “……溅到泥点了。” 叶秋声拿手背擦了擦,“哪?我怎么没摸到?” 秦渭只好自己上手飞速帮他擦了一下。 脸上略过的那抹温热让叶秋声愣了一下。 孩子这东西,对穷苦些的地方来说,完全不是稀罕的存在,和城里被当成宝贝疙瘩的孩子有本质区别。类比一下,就是那些被养在温暖舒适的大房子里的名贵猫咪,和路边野猫的区别。每年一到春天,野猫野狗成群成群的下崽,其中有病的体弱的,也是直接被抛弃自生自灭了事。 反正没了这个崽,还有那么一大群崽,什么东西数量一上去,就没那么珍贵了。 叶秋声生来自带的体弱,要是一次能治好还行,反反复复总不好,动不动就得上医院,实在考验做爹妈的耐心和钱包。 他有记忆以来,那两人就再也没出现过,家里就祖孙两个,叶老头为人严肃古板,不太爱搞温情那一套,一心只知道惦记着吃穿,并不记得在孙子生病时抱起来哄一哄,所以其实已经很久没有人这样靠近他了。 梁景也不,他总要他追着他跑,要叶秋声自己厚着脸皮往跟前凑,才摆出一副不情不愿的样子,勉勉强强容许他接近那么一会。 虽然叶秋声也不是很明白,为什么他去找他的时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