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看你身份证上的日期,你还有两个月就十八了。”吴勇看着他,含混不清道:“要是你真想来,这调酒师我给你留着,等你过完生日再来。”
反正酒吧现在也不忙,留两个月不成问题。
贺青野零零散散的打了两个月的零工,一过完生日,立刻去了吴勇的酒吧。
吴勇也不是什么滥好心的人,纯粹看上了贺青野的这张脸,能给他招揽不少回头客。再一个,他也想看看这少爷到底想干什么。
“勇哥!”贺青野一进门就熟门熟路的走到吧台边,和吴勇打了声招呼。
“呦,咱们的招牌调酒师回来了。”吴勇从手边拿了个杯子,问他:“小子,喝点什么?”
“开车来的,勇哥,白开水就行。”
吴勇给他倒了杯柠檬水,“这几年怎么样,看新闻上说你还开公司了。”
“挺好的,幸亏当年勇哥肯让我在您这兼职,攒了一些学费就出国了。”吴勇习惯性的往杯子里夹了两块冰,他一口喝下去透心凉。贺青野来回摆动着手里的杯子,有些担忧的问,“……我走之后,他没再来骚扰你们吧?”
吴勇摆了摆手,“没有,本来他就是冲着你来的,一开始还来骚扰了两天,后来被兄弟们打了一顿,确定你确实不在这,就走了。”
“小子啊,他这几年一直找你要钱吗?”
酒吧里烟雾缭绕,音响伴随着劲爆的音乐,吵的人耳朵生疼。的但就是这样的环境,这样的地点,让他攒下了出国留学的费用,以及……
给他生父的钱。
那个他生物学意义上的父亲。
贺青野莫名觉得这里的烟熏得他有点眼干,想多眨几下眼睛,分泌点泪液出来。
“差不多吧。”贺青野的声音被冰水浸的有些哑。
吴勇拍了拍他紧握的手,“小子,现在你有能力了,抓紧时间把他解决。”
贺青野点了点头。
他又何尝不想呢,他做梦都想把李甲胜生吞活剥。
但现在还不是时候,至少,不能让他威胁到爸妈和贺景颂。
贺青野平复了一会心情,才说起正事,“勇哥,这次来我不是为了他的。”
“那你找我是为了什么事?”吴勇问。
贺青野小声道:“你还记不记得,我之前打电话让你帮我查一个人……”
自从贺景颂那次被周帆下药发烧以后,他就拜托吴勇帮忙留意和周帆有关的消息。酒吧自古以来就是消息传播和收集最方便的地方,吴勇收集到的信息里确实有他没调查到的。
吴勇对他还不错,但贺青野从不会百分百的相信外人,他拿到消息后还会自己再去想办法证实一遍。
出了酒吧后,贺青野绕路去买了点饭,这才开车回家。
“哥,我回来了。”贺青野进门没听到回应,转头一看贺景颂背靠着沙发坐在地板上发呆。
他伸手把贺景颂从地上拉起来,“在这坐着干什么,起来吃饭了。”
贺景颂回神,借力站起来,跟着他往餐桌走。
见他换了身衣服又回卧室,贺景颂没忍住问:“你不吃饭吗?”
“不吃了,在外面吃过了。”贺青野的声音从卧室里传来,一同传来的还有他翻箱倒柜的声音,“哥,你见过我的录音笔吗?”
录音笔?
贺青野在他这放过录音笔吗?
放录音笔做什么?
一串疑问顿时从脑海中飘过,贺景颂没想起自己在家里见过录音设备,刚想开口回他,却想起来自己在贺青野房间抽屉里放过的东西。
他低声道:“糟了。”说完,他扔下筷子和桌上一口没动过的饭菜,贺景颂快步往贺青野先前住过的房间走,“等等——”
他还是晚了一步。
贺青野倚在柜子上,手里拿着一张被折成三角形的黄纸,鲜红色的朱砂痕迹渗透纸背。
“哥,这是送给我的么?”他直觉应该是贺景颂放到他房间的,看这纸的样子,应该是哪个道观的符箓,但具体是什么符,他猜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