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说:“第二式,珠玉落盘。” “珠玉——落盘——哈!”此时有两个小屁孩底盘不稳,马步没扎住,向左右歪歪扭扭,彷佛风中的白色不倒翁。 林楚生敏锐地抬眼,眼神一淩,拿着木剑伸手一挥。剑风“咻”一下就指着底盘不稳的小弟子去了,慕深眼疾手快推开小孩。那一道犀利剑风“啪”一声砍断了粗壮的绿竹。小弟子们眼睛都瞪大了。 一时之间,林中空地里鸦雀无声。大师兄好像生气了。 慕深欲言又止:“师兄……” 林楚生板着一张脸。 他心想,坏了,今天上午起晚了,人有点不清醒,力道没收住。他只好将错就错,面色不虞地问慕深:“这些外门的,谁在教?教得简直——” 慕深说:“那个,呃,是吟风阁的交换弟子。伏续师叔在授课。” 林楚生板着脸一字一顿:“好,极,了。” 吟风阁是另一个宗门,和无极宗不是一个路数。两大宗派利益交错根深蒂固,表面和和气气,背地里明争暗斗互扯头花几百年。 这几年吟风阁换了阁主,是个比狗皮膏药还难缠的笑面虎。 笑面虎把林楚生的傻白甜师尊忽悠地团团转,还搞了个什么“交换弟子”,每年都一批批地送进来。 那年,笑面虎在修真界大会的开幕式上,笑吟吟地说了不少动人的屁话。 他说:“交换弟子一举,是为了两大宗派之间的和谐相处,为了年轻弟子的综合素质发展,blablabla……为了共进退、共荣辱的美好明天……”林楚生听得昏昏欲睡,然后被一阵热情的掌声弄醒了。他迷迷糊糊地睁眼,看见坐在他前方上首的师尊,无极宗宗主,天下第一傻白甜,正在和众人一起激动地鼓起掌来。 林楚生:“……” 满头银发,但因为修仙而保持年轻面容的千年剑修,转过头面色红润地对林楚生说:“徒儿,此届吟风阁阁主,真是年轻有为的小夥,很有想法。” 那一刻,刚刚从瞌睡里清醒过来的林楚生,开始怀疑修仙除了能让人永葆青春,还可以让人永葆八岁智力。 但是林楚生的人设是二十四孝好徒弟,一个唯师尊是从的平庸大师兄。于是他语气诚恳地说:“袁渊,吟风阁阁主,真是我辈的个中翘楚。弟子心向往之,定会向他学习。” 学学学,学他招摇撞骗吗?林楚生微笑着。林楚生有他一半忽悠人的功力,一定不干大师兄这一行,改成去群英楼说书维生。 第3章 林楚生对群英楼的向往,十年如一日。说起来,他和笑面虎在那里还有一段过节。 思及此,林楚生收着力气,木剑打在吟风阁弟子颤抖的膝盖弯上,颇有些公报私仇的味道。但小屁孩们都对大师兄满心崇敬,看不出林楚生憋着的坏劲儿。被打到膝盖的小弟子底盘不稳,摔了个屁股墩儿,吃痛地“哎哟”一声。 林楚生淡淡地说:“臀部,平行你的膝盖。” w?a?n?g?阯?f?a?布?Y?e?ī??????????n?2???Ⅱ?5?﹒??????? 小弟子一听得了大师兄的指点,立刻站起来拍拍屁股上的灰,喜滋滋地说:“谢谢大师兄指点。”林楚生心想,啧,蠢货,被我打了还谢谢我。 是夜,林楚生手痒了,想去摸一摸那令人着迷的牌码。于是他又戴上了面具,直奔群英楼去了。 群英楼确实群英荟萃,明面上是供人歇息饮食的酒楼,背地里却是博戏之地。 入夜后,彬彬有礼的客人都在夜幕里化出原形,各路妖魔鬼怪齐聚。戴着兜帽的人们只露出赤红的眼睛,在赌桌上拍桌叫喊。投筹马吊叶子牌,烈酒水烟金元宝。 林楚生从隐蔽小门走进了这片沸腾地界,彷佛从人间走进妖魔道,众生呼喊大笑,贪婪丑陋的面相一览无遗。 他熟门熟路地找了一个空座坐下,在桌上倒下自己的筹码,很快就吸引了一群亡命赌徒。 林楚生靠着赌桌,甩出一个红色的琉璃骰子。晶莹剔透的骰子,在赌桌上骨碌碌滚动,最终留下一个数字朝上。他皱眉,点小了。 对面的人甩出一个蓝色骰子,然后站起来,看着那一枚小东西翻转滚动。林楚生看见对面的人兜帽下露出一双赤红眼睛,紧盯着赌桌,彷佛那个轻巧的骰子上系着他的命。然后,那人呼吸开始急促,被兜帽遮住的脸上开始渗汗—— 最后,那个人双手猛地在桌上一拍,赌桌为之一震,他嘶吼道:“大你!翻番!”于是林楚生看着赌桌在精巧的机关下倾斜,瀑布一样的筹码流向对面。他输了。 林楚生兜帽低垂,并不说话。他把一杆水烟放在嘴边吸了一口,对着哗啦啦的筹码吞云吐雾。他的瞳孔因兴奋而微缩,执烟的手微微颤抖。他张开嘴吐出烟雾彷佛吐出胸中戾气。他在赌桌上,就像他练剑一样爱走偏锋。 他的傻白甜师尊虽然不曾看穿他朴实的假面,但曾经对他说——楚生,你心不宁。林楚生恭敬称是。他心中想着,师尊念他名字最后两个字,听起来就像是在说,畜牲,你心不宁。 林楚生知道自己不是好人。一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大概勉强担得上这句畜牲。 这时,一个穿着清凉的娇美女子从人群里走出来,柔若无骨的手臂缠上了林楚生的臂膀。 林楚生用沙哑的伪音说:“晚上好,英娘。” 英娘眼珠一转,流露出委屈的神色,说:“公子许久不来,手气都不好了……英娘这里的小郎君都想念公子得狠呢。” 林楚生敷衍道:“最近忙。” 想到这里,林楚生心中一阵郁闷。如果不是出了那件事,他现在不至于只有红初一个床伴。那件事情能让林楚生郁闷一辈子。 事情不复杂,简单说就是在群英楼他中了药,然后和袁渊滚上床了,那个狗皮膏药笑面虎。 他把自己的佩剑抵在笑面虎的脖子上,让笑面虎笑不出来,并且变得邦硬。 林楚生非常自如地用后面去容纳那根又长又硬的烧火棍。 烧火棍的主人把牙都咬碎了,不再说平日里令人昏昏欲睡的冗长屁话,而是简洁地说了今晚的第一句话:“我要弄死你。” 林楚生用沙哑的声音建议道:“口死我吧。” 听取建议的人从善如流,伸出双手固定住林楚生,开始疾风骤雨地动作起来。 那天晚上林楚生嗓子都叫哑了。沙哑音色不是夹出来的,是硬生生叫了一晚上叫出来的。 但是笑面虎不笑,也不停下来。他一个凡人,力气那么大,让林楚生想起天生神力的红初,每次都可以让他在床上小死一回。 笑面虎那双浓黑的眼睛里盛着骇人的欲望和轻蔑。他一只手扶着林楚生的腰,一只手扳着林楚生的下巴,贴着上半张脸的面具咬了他的嘴唇。 林楚生吃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