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弟子望着钟均磕磕巴巴说不出半个字。
沈槐见状不知哪里来了胆子,一把拉过钟均,将他拽到身后。
“有什么委屈要说出来,只有这样,才不会继续受欺负。”
女弟子闻言斗胆抬头去瞧沈槐的脸色,却只看见那双缠绵悱恻的眸子,眼角的柔光径自蔓延开来。
女弟子再也忍不住哭腔道:“琼上仙尊,弟子名唤枝意,是青面峰的外门弟子,平时也只在后山喂喂灵兽。”枝意指了指身后的女弟子们,道:“这些都是我的小师妹。”
枝意的目光扫过年纪最小的姑娘时,再也遏制不住,忍不住哭出声来:“求琼上仙尊给我们做主!”
沈槐心上一紧,最小的女弟子看着不过堪堪及笄,其中为年长的枝意瞧着也没到双十的年岁,却还要护着几位师妹。
沈槐已经猜出了大概,他脸色阴沉的瞥了程东一眼,道:“今日我在这儿,定会替你们做主。”
沈槐的话,使得枝意有了主心骨,她擦了擦脸上的泪,道:“仙尊,我与师妹们常常在后山喂灵兽,这时候程东,便……”
枝意涨红了脸,可看着面前泪流不止的师妹,她心一横,道:“便趁机对我们动手动脚,几次三番,还不许我们说出去!”
“住口!”程东面上划过一丝惊慌,厉声打断枝意的话,“你胡说!我何曾对你们动手动脚了?”
程东瞪大了眼睛,试图如先前一般震慑枝意,可枝意已经抱了破釜沉舟的心思,她看向沈槐,一字一句道:“仙尊!弟子的话句句属实,程东说,若是我们敢传出去,他便让我们在宗门中没法自处,还有我们的家人,也会遭殃!”
沈槐诧异的看向程东,心想他怎会有这么大的口气?后来细想起来,程东是青面峰的内门弟子,根骨也很是不错,偷盗的钱若是用来打点人情什么的,也足以让程东在宗门里混得开,更别提枝意她们只是外门弟子。
对于大宗门来说,外门弟子数量众多,跟洒扫的没什么区别,想待就待,不想待就走。总有人挤破头也要挤进来,没有非谁不可之说。
如此对比,显而易见。
程东一把抱住沈槐的大腿,哭嚎道:“琼上仙尊!你可不能听她们的一面之词啊!弟子没有做过!”
裴知聿正生着闷气,看着程东抓着沈槐不放,他紧紧抿着唇,眼底一片冷然,他可没忘程东对沈槐抱有什么龌龊心思!
看来还是教训的不够!
沈槐一把踹开程东,理了理皱了的衣袖,懒得再去看这人一眼。
程东呕出一口血来,他的身子已经被裴知聿那一掌碎了灵根,坏了根基,如今沈槐这一脚也没收着力,大有大不了踹死他的想法。使得程东再也无法挣扎,只能苟延残喘的趴在大殿上。
“仙尊!我不服!弟子不服!我明白了,你就是想袒护你的徒弟对不对?”
提起裴知聿,沈槐的脸色骤然冷了下来。
“你的意思是,我冤枉了你?”沈槐气极反笑,“既然你们双方各执一词,我有办法来给你们公道,你们可愿配合?”
枝意那边自然是答应,城东摸不清楚沈槐想要做什么,也只好咬咬牙,道了声“配合。”
沈槐收起扶光剑,祭出一道灵识来,灵力萦绕,化为一巴掌大小的镜子,只不过镜面涌动着小股的水流,四相交缠。
“这是冰鉴镜,只要往里面输入灵识,真相就会浮出水面。”
闻言程东心下一惊!冰鉴镜,他是听说过这个灵器的!只要一抹神识,这人在冰鉴镜下,将没有秘密,只不过多年来,都没有听过这冰鉴镜的下落,没想到,竟然在沈槐这里!
沈槐看向程东,眼中意味不可言明。
程东强装镇定的笑了笑,道:“仙尊,我这灵根被你的徒弟打散了,已经是榨不出灵识来了。”
沈槐似是料到程东会如此,便挑挑眉道:“那就不用灵识,一滴血,这冰鉴镜也是有用的。”
程东脸色煞白。
白与宁暗中给易溪使了个手势,易溪立马领会,他本就看程东不爽,叫上身旁的人,二话没说上前将程东摁住,擒住他的手,取下一滴指尖血滴在了冰鉴镜上。
镜面涌动的水纹瞬间被血珠逼退,变得清亮与一般镜子无异。
一阵灵气袭来,镜中的场景也渐渐清晰起来。
镜中程东丑陋,贪婪猥琐的面容一览无余,种种场面与枝意所说一般无二。
甚至程东还将那些偷来的赃物换成的钱财逛窑子!
钟均怒极反笑,灵力聚集在指尖,手边的茶盏瞬间化为碎末。
“你这个孽障!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冰鉴镜上的场景还在不停变换。
程东轻挑的话传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