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槐望向席玉,又想起钟均和白与宁来,在这短短两年里,他已经感受到了很多人的爱,这些爱意与呵护,足以支撑他度过孤苦的后半辈子。
沈槐苦笑一声:“结契我自然也是想过的,以后再说吧。”
席玉抿抿唇,总觉得这次沈槐回来状态不大对,不止是这次,应该说从上次昆仑山回来后,自家小五就不对劲了,笑还是笑,哭还是哭,该没心没肺还是一点儿没变,只是多了一份凄苦的感觉。
当沈槐那双缱绻的眸子望过来的时候,席玉总觉得他在与自己告别。
不对劲,席玉心上一颤,肯定不对劲,自家小五一定有事瞒着自己。
沈槐收起心底的感伤,朝席玉嘿嘿笑起来,没骨头的半挂在席玉身上。
“师兄,宗主师兄那是怎么回事啊!”
“青阳宗宗主?祁祈?他不是宗主师兄早就认识么?他们二人要是有什么,早就该有了吧,如今这都多久了?”
席玉恨铁不成钢道:“我怎么知道,那祁祈的心思我倒是清楚些,可咱们的师兄太过无趣,平日里待祁祈也一般,我本以为师兄真的要孤苦一生了。”
沈槐眨巴着亮晶晶的眼睛:“然后呢师兄?然后如何了?”
“然后传出了那祁祈要娶道侣的消息,这不是?然后我们的大师兄就坐不住了,连夜到青阳宗去了,谁劝都不听,就要一个劲儿跟着祁祈,谁半天说不出一个字来。”
席玉嗤笑一声:“气得祁祈都没话了。”
沈槐还是不明白:“那祁祈是真的要娶道侣了么?怎么之前从来没听说过?”
“应该是没错的,祁祈早些年中了毒,常年被寒毒折磨,如今他已经跻身大乘,寒毒在他体内已经无法压制,所以只能寻个灵根相克的人结为道侣,冰火相抵,才能有所缓解。”
沈槐头顶的呆毛炸起来:“那宗主师兄不就是火灵根么?”
席玉拍拍沈槐的头,“所以祁祈就是在刺激师兄,想要等师兄主动提这事啊。”
沈槐瞬间明白。
席玉想起什么来,被逗笑道:“不过怕是连祁祈也没想到,师兄能木讷到这个程度。”
“等他主动不如等死。”席玉懒懒的倚在软榻上,似笑非笑:“因为死真的会来。”
沈槐:自家二师兄还是这么直接。
沈槐抿抿唇,“所以呢?所以他们现在如何了?”
席玉一摊手:“谁知道呢?反正他们二人已经纠缠快千年之久了。”
“祁祈惯会话里有话,嘴里没几句实话,宗主师兄又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他们二人索性再纠缠几个千年也不是什么难事。”
席玉说的累了,轻抿一口茶道:“可是如今不急不行,祁祈如今被寒毒折磨得半死不活,青阳宗的长老们急得不行,已经连夜开始给祁祈物色合适的道侣,怕是咱们师兄再犹豫一会儿,就只有给人家当,三的份儿了。”
沈槐:“……”话虽然糙但是说的在理。
沈槐咂摸出不对劲来:“那师兄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还在人家青阳宗呆着做什么?”
席玉将手中的茶盏放下,“就咱们师兄那周身的肃杀之气,板着脸往祁祈的殿门口一站,就把那些同为火灵根的道侣人选吓跑一半,你说他去是干什么的。”
笑不出来的沈槐:“……”吓跑情敌都不愿意主动挑明啊师兄!你还是不是男人啊!
“那宗主师兄——”
席玉冷笑一声打断:“我不是说了么?咱们的宗主师兄还以为他自己把祁祈当好友呢!”
沈槐:“……”
席玉揉了揉发涨的太阳穴,恨铁不成钢道:“算了不提了,越说越可气,我现在就怕师兄看清自己内心的时候已经晚了,到时候怕是我们云衔仙宗的宗主,就要给人家当奸,夫了。”
“到时候怕是师尊的棺材板都要压不住了。”
沈槐抱着席玉的腰躺在榻上,小时候他就喜欢席玉,席玉与只知道练剑的钟均不一样,席玉终日与草药为伴,成日都香香的,所以沈槐小时候总是缠着席玉,想要席玉抱着他睡,可是席玉身边还带着个与他本就不对付的白与宁。
所以那时候席玉总是一开门就见两个抱着枕头的小团子,似乎在等席玉翻牌子宠幸。
有时候二人新仇旧恨加在一块儿,两个小肉团子很快就掐起来,大概率是年纪稍长的白与宁获胜,可眼泪汪汪的沈槐却会得到与席玉一块睡的权利。
沈槐将头埋在席玉怀里,看着席玉耳尖的牙印,不满的嘟囔道:“真是不知道师兄你看上白与宁什么了。”
沈槐:谁懂啊!最喜欢的师兄被死对头糟蹋了!
席玉连眼睛都没抬,缓缓道:“你不是也被狼崽子啃了么?”
沈槐哼哼唧唧:“那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