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陆母笑了。 她又拍陆熠的手臂,眼里的泪光不知怎么顺着脸颊滑,陆母夸赞,“真乖。”随即连忙转了话题,“今天跟新同事相处如何?” 陆熠的手距离陆母有段距离,但眼泪落下时,细微的动静却仿佛在他的指尖。毯子放在身上,陆熠反手握住陆母的手。 他微微一愣,不似记忆里细滑,多了点年龄的褶皱。不过他没敢说,只是用的力大了些。 陆母讶异,忙问道,“是处的不好吗?怎么这般用劲握我。” 陆熠微顿,回想到同虞吟相处的场景,轻吟,“应该不算好。” 陆母大惊失色,忙问缘由。这可是陆熠的救命恩人,不能随意对待。 陆熠组织措辞。他知道其中自己的问题占大头,“只是被人掌控的感觉,我不喜欢。” 陆母若有所思。 她大概知晓陆熠的心结所在,幽幽叹气。若是她能够为陆熠治疗也好,两人身为母子,相处多年,不会因为谁处于掌控位产生排斥。归根结底,是陆熠太难相信别人。 陆母轻声,“小熠。” 陆熠朝她看去,漆黑的眸映出陆母的模样,陆母轻抚他的手背,像是哄小孩子说话般,“今天他为你治疗完,你感觉如何?还讨厌吗?” 陆熠愣住。手背上轻柔的触感缓解了他的焦躁,他回忆治疗结束时的感受,莫名想到了虞吟趴在玻璃窗上的话语。 他说话时呼吸柔柔打在玻璃面上,留下少许白色水汽,不知道他当时是何种表情,但声音却虔诚又暗藏难过,说,请您别讨厌我。 陆熠张了张唇,“不讨厌。” - “你不知道你有多令人恶心,厌恶!” 徐向光面带嫌恶的讥笑,满口恶意。他围绕站在原地几乎不敢动弹的虞吟走动,边走边用格外明显的眼神从上到下的打量虞吟。 突然徐向光想到什么,两步跨至虞吟身前,近到抵着虞吟的脚尖。 虞吟终于出声了,他吓得发出短暂的惊呼,想要后退,却被徐向光一把抓住手腕。 “哪个手来着?” 徐向光拽的是虞吟的左手,他强忍厌恶,一把撸下衣袖,露出缠了纱布的伶仃腕子。 徐向光虽然是个普通人,但继承了徐父的基因,身材高大,虞吟的手腕只占他半个手心,细得像节枯树枝。 “受伤了?自讨苦吃。” 徐向光冷哼。在他眼里,自从虞吟来到徐家后,除了他看人不顺眼外,他的父亲大哥二哥哪个不是和颜悦色。徐家供虞吟吃喝穿用,至于他不接受,纯属是不知好歹。 徐向光真是看虞吟哪哪都不顺眼。 本来还有张脸勉强能看,结果,徐向光回想起初见时虞吟对他的拒绝,恨得牙痒痒。 不过现在就是虞吟白送他也不要了。徐向光将虞吟的左手一把丢开,不顾对方的抽气声,随即粗鲁地换到右手。 果然。 这次他摸到了。细细的银链条,扒开袖口,银亮的素戒恍然入目。 “虞吟,你真够不要脸的。”徐向光冷嘲,“我不是说过对你没兴趣吗?为什么还要将我送的戒指时刻带着。” 还藏起来? 徐向光又气又自傲,觉得虞吟低俗,又心里暗爽。 虞吟往回抽手,没抽出来。 他以为自己向来独来独往,不引人注目,不会有人注意到他的手链,以及上面的素戒。 没想到却被正主发现了。 这戒指是初来徐家时,徐向光丢给他的订婚礼。 那时,虞吟人生第一次穿如此昂贵的礼服,在众人艳羡中走上订婚台。掌声,鲜花,礼仪的恭喜不绝于耳,徐向光更是在盛大耀眼的白光之中将戒指戴到了他的指尖。 原本虞吟对这段婚姻还有所期待,但徐向光靠向他耳边时所说的话却打破了他的一切幻想。 “长得还不错?喜欢首都星的哪个酒店?” 众目睽睽中,徐向光向他发出浪荡的邀约。虞吟没答应,从那之后等待他的是徐向光乱搞的生活,无穷的嘲讽和徐家人的内涵。 虞吟不停挣扎,手腕在男人手心磨得发红。 “不是的。” “我不喜欢你。” 他带着戒指,是因为他恨徐向光,恨这里的一切。 徐向光冷笑,说,“得了吧。” “你自己信吗?虞吟。” 真爱撒谎。 不过算了,徐向光松开手,懒得看虞吟的狼狈,自顾自地衣襟。 他说,“只剩下半年了。我劝你,早点从徐家滚蛋。” 这话徐向光不止说过一次,只是虞吟迟迟没走。真是够拜金的,不过快两年了,从徐家捞的差不多了,该滚蛋了。 徐向光蓦地抬眸,目光幽深,“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滚出去,别指望跟我真的结婚。” “这里不欢迎你。”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