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行,还能坚持吗?”季晓茜问,陈政年这幅样子,害得大家都不敢继续。
何乐为说可以,但饭就不做了。
于是大家帮他把鸡翅根放回冰箱,买的米到了,却没有做饭的心情,最后还是一起点了外卖。
乍然又回到一只手吃饭的日子,还有些不习惯,何乐为扒拉了好一会儿,总感觉碗里的菜怎么也吃不完,越吃越多。
突然听见陈政年冷声说:“别给他夹了。”
才知道大家一直在偷偷给他夹菜。
他想知道陈政年有没有往他碗里放东西,如果有,那他一定要吃掉。
但又觉得陈政年这么说了,应该是没有的,心里不由有些沮丧。
到了下午,季晓茜让何乐为自由发挥,可以给大家介绍一下他的兴趣爱好之类的。
何乐为屁颠屁颠把他的mp3拿出来了。
“天啊,你居然有这玩意儿,小学的时候可流行了。”有志愿者惊讶道。
何乐为得意了,“这是我妈妈的,音质特别好。”
自从他眼睛坏掉,就离不开随身听了,白天还没什么,身边是形形色色的声音,到了夜里,夏天有蝉鸣和风扇的呼呼声,冬天就只剩下何鸿宇的呼噜。
他好长时间都想不通,何鸿宇那时才五岁,是怎么把呼噜打得像雷声那样响。
后来,每一个夜晚,都是mp3陪他过的。
“我很少听歌,一般都是听书。”那时候的听读模式还不完善,导出来的音频时常错乱,这一段那一段的。
何乐为经常听得一头雾水,“后来我就不听内容了。”
他调出一段音频,温柔的女声外放出来,如溪水潺潺,缓慢而清澈,她念着一首诗,细腻又温情。
“这是我最喜欢的。”何乐为说。
季晓茜笑道:“听起来是很舒服,”她看一眼陈政年,“你来评评。”
从专业角度来听,气息不稳,咬词不清,陈政年直言:“一般。”
季晓茜当场翻了个白眼。
好在何乐为脾气好,不计较:“确实一般般,这是我妈妈念的。”
陈政年一愣,脸上出现了前所未有的、短暂的慌乱。
“她是个诗人,这首诗就是她自己写的,被我爸爸偷偷录下来。”
何乐为是笑着的,眼睛木讷地直视前方,表情太坦然了,以至于跟周围的人一对比,失去双亲的反而不像是他。
手里的mp3忽然被人拿走了,妈妈的声音又从扬声器里播放出来。
正如何乐为所说,mp3的音质很好,清晰地宛如那人就在身边吟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