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以为自己已经够忙了,然而每天回到家,陈政年还没有回来。
“都快9点了啊。”最近陈政年甚至不在家吃饭了,经常等到何乐为躺上床,他才到家。
明明住在一起,两个人的时间却完全错开,见不了几面。
本以为在社团里可能会碰上,谁知道自何乐为入职后,陈政年就再也没回来过。
要不是晓得他是真忙,换别个来都会多想。
何乐为叹叹气,门锁突然开了,他一下从沙发上站起来。
“老大,你回来啦!”他现在“老大”越喊越顺口了。
陈政年带着一身疲惫进门,听见称呼,眉头蹙了蹙。
他不太喜欢何乐为这么叫他,这就跟所有人变得一样,无甚区别。
但他同样不理解自己产生的情绪,一不一样,又有什么关系,又会影响什么?
“还没睡?”陈政年问。
何乐为说:“没到点呢。”他曾经守时的习惯精准到令人发指,指针一到十点,必然上床睡觉。
但最近却有些波动,原本只要沾了枕头就能睡着,现在还要在床上翻来覆去滚个几圈,等听见外面开门声才能安然入睡。
两个人能交流的机会实在太少了,纵使知道陈政年累,何乐为也不愿意轻易放过他。
他可是“x”啊,即使和想象有出入,依旧是夜里以声音伴何乐为睡梦的偶像。
配音上的问题和困难完全可以请教他!
“我这几天在社团学到了很多配音知识。”
陈政年先进厨房给自己倒杯水,灌了两口,才问:“学得怎么样?还适应吗?”
“唔……”何乐为仰着头,嘴唇颜色淡淡的,上下开合:“今天试着配了一段,但是阿霖说我还不够好。”
他变得有点沮丧,眼皮耷拉了一半。
陈政年却因为那声“阿霖”,黯淡眸光。
“还记得台词吗?念来听听。”
何乐为早有准备,摸着沙发和墙壁酷酷跑回房间,从背包里掏出一份盲文台本。
他回来,盘腿坐到沙发上,指尖在纸上一个个突起滑过去,边滑边读。
读完一段,陈政年那边没反应,何乐为就迷茫地扬着头。
嘴唇微开,隐约露出红润的小舌头,把手指伸进去会怎么样?陈政年就这样看着,莫名生出一股不合时宜的摧毁欲。
“很差劲吗?”何乐为泄气地垂下脑袋。
陈政年凝神,简言意骇:“飘了,气息不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