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她这样伶牙俐齿。 江岑西格外沉默,安静跟在两个人身后。 看向孟律的眼神复杂。 他落后一步,突然就发现躲在旁边店铺的梁志海。 他缩在自家种子铺柜台后面,探头探脑。 对上江岑西淡淡的目光,干笑两声。 递烟过去,江岑西没接。 他又眯着眼睛看走在前面的孟律。他有些近视眼了,还没配眼镜,不然为什么看着那个人那么眼熟。 穿着南城一中的校服,但脸生,不像是这片儿的人。 很快又把脑袋缩回去。 江岑西看一眼他,不知道为什么,觉得自己应该学学梁志海,给孟律递根烟。 他们很快走到停车的地方。 孟律他们刚才在市场的南门处,而贵玉超市在东门,肖建树刚才忙着理货,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 孟律回来时,肖建树已经把货装好了。 “孟孟,哎?怎么这么多血,碰哪了?” 肖建树连忙上前查看。 “没事叔,我朋友把手碰了,我先开车带她去医院,正好肖乐也在那边宠物医院,我们碰面就回家。” “行行行,你注意安全啊!” 肖建树干巴巴应着,他没有杨贵玉会说话,但眼里很有活,忙小跑过去,将路边别人卸货的杂物清理了,方便孟律掉头。 孟律打开车门,把徐春塞进去,不给她拒绝的机会。 被迫进入副驾的徐春连忙给她打手势。 [医院,不去,江岑西,车] “快点去医院?” 孟律假装看不懂, “好,我这就送你去医院,江岑西有车,他自己回去。” 她嘴上应着,视线飘忽,想就这样溜了。 然而事与愿违, 肖建树在外面喊了两声,江岑西在他身边不知道说了什么,手里拿着她刚才放回原位的扳手。 两人一齐看向车内。 孟律慢吞吞摇下车窗。 传进来的声音更加清晰。 “孟孟,岑西他车坏了,你顺路给他带回家吧。” 肖建树憨厚发出疑问: “孟孟你成年了吗?有驾照吗?” 五分钟后,孟律坐进后座,开车的人变成了江岑西。 车外景色变幻,车辆川流不息,车内没有一个人说话。 孟律自认在应酬宴会时,极会找话题,绝不让客户话落在地上。 此时却尴尬的坐立难安。 这个时候就应该找块豆腐把江岑西创死,这样抓马的一天就没有目击证人了。 “直接去医院吗?” 江岑西开口打破气氛。 “好。”孟律假装不在意的应着,顺手给肖乐发信息,询问毛毛的检查结果。 “谢谢你刚才帮忙。” 江岑西透过车内后视镜看到了孟律瞬间变幻的脸色。 她一手捂住脸,声音十分僵硬,尬笑着:“总不能看着春姐受欺负嘛。” 江岑西不动声色道:“看来你和春姐很投缘,我没记错的话,你一共才来过店里三次,关系就这么好了。” 好到可以替徐春出头。 他对孟律没什么印象,梁志海每次都会带很多人,男男女女,年纪都不大,他们大声笑闹着,孟律的存在感实在低。 还是不久之前,他关店赶梁志海走,不经意瞥见孟律在帮徐春清洗颜料。 两个最安静的人自成一方天地,徐春用手缓慢比划着,孟律低头看她,一边打字,一边递过去给她看。 孟律和他们不一样,她应该在学校好好学习,而不是和梁志海那种人混在一起。 也不应该在早晨,他刚打开店门的时候冲过来,问他能不能给她纹身。 可是刚才…… 孟律无疑又是圆滑的,存在感强到无法轻易忽视她。 “很多次。” 孟律反驳江岑西刚才的话,她可不止来店里三次。 “我这半年经常来纹身店,只不过在他们身后。” “春姐是去年冬天来的店里吗?” 孟律记不清了, 徐春点点头。 “我也是那个冬天第一次来纹身店,梁志海经常来,但他没有钱,赖在电脑前看设计图案,春姐在门口浇花,然后我们就认识了。” “还有你的车,对不起啊,弄错人了。” 孟律坦诚道, 一定要在别人追究前道歉,这样可以最大限度减少冲突。 “医院路口银行停一下,我取钱给你。” 听孟律这么说,副驾驶的徐春突然对着孟律比划动作,一手伸出拇指,弯曲两次。然后同样的动作对着江岑西也做了一次。 她将那一大把钱,从衣兜里掏出来,分成两份,试图分给孟律和江岑西。 “春姐,我们不是朋友吗?”孟律把钱挡回去。 “上次王雨涵骂我,你把她纸杯里的水倒了,我看见了。” 孟律对她眨了一下眼睛。 徐春重重点了点头。 额头一直到发根难免在刚才的争执中沾染了泥土,浅褐色填补头发,像补了一次颜色一样,和发尾浅咖色相近。 待江岑西把钱推回来后,她一张张摆正,就这样攥在手里。 徐春已经不年轻了,从身份证上看,今年38岁,眼角皱纹并不明显,下巴上有两颗痣,一大一小,眉毛很规整,头发是小县城很洋气的浅咖色。 她在出事前,一定是个愿意在自己身上花时间的女人。 只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她在去年冬天,一个人在火车站流浪,不会说话,智力也有问题。 这个小城市的服务远没有大城市健全,对于徐春这种情况只能暂时记录她的情况,并努力帮她找家人。 后来江岑西给了她一份在纹身店打扫的工作,他下班时,徐春可以住在二楼,顺便帮忙看店。 徐春的家人一直没有找过来,她的头发开始褪色,头顶的黑色蔓延到耳朵上方,梳头时笨手笨脚被她弄得很乱。 指甲涂抹的亮色指甲油在清洗器具颜料时磨掉了。 江岑西等车间隙,回头看向孟律,语气冷淡: “我不要她的钱,也不会要你的钱,这件事就过去了。” “刚才你在市场说的那些,是梁志海和你说的吗?” 他说的是帮梁成修车的事,这件事知道的人不多,梁成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并没有拿出来说。 孟律也是上辈子偶然得知。 “是。” 孟律攥紧了身下的座椅。 故作冷静地避开江岑西的视线。 江岑西帮过很多人,他不求回报也不声张,对他是报答还是报复全凭本心。 孟律会直接对梁成说,江岑西帮过你,你欠他的。 但江岑西不会,他死板又固执。 孟律反复巡视过两人在一起的那几年,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