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上半张脸,细散的碎发搭在眉骨,睫毛是不上翘的,长而浓密,洒落一扇阴影。缀在其间的眼睛映照路灯影影绰绰的光亮。 “县城里面没有秘密。”江岑西耸肩。 孟律默默靠后了些。 或许是久别的人再次相遇,她无意识的频繁对着江岑西出神,像要把这个人和上一世那个被她纠缠的人联系起来。 可她逃避了太久,那些记忆变得模糊又空洞,她反复咀嚼的只有自己的贪婪和懦弱,愧疚让她将有关江岑西的回忆锁起来。 于是很多年再次见到江岑西,有关他的每一帧都是新鲜且陌生的。 不免心中空落。 “对于我来说,这里也是外地。” 孟律看着江岑西把车停在路边,将那几本没有笔迹的冲刺题扔进垃圾桶。 他长腿支撑地面,没在继续刚才的话题, 语气又变得轻佻。 “离黑天还早,带你去玩玩?” 突然加速, 原来路线早就朝着背离县城的方向。 江岑西一开始就没打算送她回家。 他们最后停在市中心。 一条繁华的商业街,道路两边的绿化树挂满彩灯。 和夕阳泼墨般的余晖晕染在一起,有一种繁华的错觉。 孟律跟着江岑西穿过广场,走入一条街道,在路的尽头停下。 霓虹灯牌映入眼帘。 醉岛 是一家酒吧。 江岑西走在前面,目光隐晦落在孟律身上,见她什么都不问就跟着自己走,脚下步伐加快。 夜生活刚刚开始, 酒吧营业时间晚九点至第二天凌晨四点。 他们到时,酒吧还在准备营业。 白炽灯光线通透,调酒师换好工作服走进吧台,一瓶酒在她手里玩出了花。 正对吧台坐着一个青年男人,半依桌沿,正和调酒师聊天。 江岑西似乎是这里的熟客。 轻车熟路,一进入就如鱼得水,陆续有人和他打招呼。 江岑西可有可无的点头, 迈着大长腿,脚步声引得吧台的老板转身看他,诧异挑眉,随后对他举了举酒杯。 江岑西进来后就没管孟律,自顾自走到吧台前,单手扶上了桌子,他穿着一件纯黑色的T恤,冷光下肤色瓷白,手腕皮下青紫色的血管很显眼。 侧头和老板说了什么,眼尾挑起一点弧度,露出只有熟人才窥见一二轻盈的笑,随后接过了那杯酒,一饮而尽。 江岑西要做什么呢? 孟律站在原地,没有打算参观的想法。对已经来过无数次的地方不感冒。 她站在舞池的位置,穿着干净整洁洗的泛白的校服,齐肩的学生头遮住大半张脸,浑身散发着格格不入的气息。 忽的,灯光暗下来, 她看到江岑西喉结滚动,在忽明忽暗的光线下对她轻佻歪头。 伴随着几道脚步声, 孟律眼前落下一片阴影。 一些清甜的气息包裹着她的周身,江岑西蛊惑道:“之前没来过吧?” “别害怕,带你玩玩。” 他似乎想揽孟律的肩膀,在孟律一眨不眨的视线下,骨感修长的手错位拉住了她的手腕。 不给孟律拒绝的机会,一把将她拉到吧台另一边空闲的沙发旁。 孟律看着眼前被清空的桌子,一旁老板李渡拿了一把色子,他身后,调酒师尤准拎来了一大桶冰球,冒着丝丝缕缕的白雾,里面镇了满满的酒。 这幅逼迫好学生堕落的架势,让孟律醍醐灌顶。 啊江岑西这是在吓唬她。 让她好好学习不成,转头把她带进酒吧恐吓。 如果不是和他相处几年,对他的人品作风信任,孟律在纹身店没人的时候就跑了。 尤准率拿了一瓶冰镇的酒出来,将四个空酒杯整齐排列在一边。 接过色子,当着孟律的面,一颗颗放进色盅,让孟律看清,一共有十二颗。 随后手腕翻动, 她的手指异常灵活,将色盅在空中摇晃数次。 扣在桌面。 对孟律露出一个明艳又危险的笑。 “小妹妹,姐姐带你玩游戏,先给你讲规则。” “这里有十二颗色子,大家轮流摇,摇之前要说一个点数,比如5,摇中了就要把这颗色子拿出去,换下一个人摇,如果没摇中。” ? 如?您?访?问?的?w?a?n?g?阯?f?a?布?Y?e?不?是??????ǔ?????n?②???????⑤???????M?则?为????寨?站?点 她隔空点了点那些酒。 “你就要喝一杯。” “喝过酒吗宝贝?” 尤准撩开她挡住脸的头发,摸了摸她的脸颊,孟律像不自然一样,把头移开,避开她的动作。 尤准看了看一直盯着这边的江岑西,笑的十分开心。 “开始吧。” 孟律收敛眼底的思绪, 她直接接过色盅,作势要第一个来。 李渡道:“那就妹妹第一个,接着是尤准,我,最后岑西。” 规则只说了一次, 尤准照顾她,说的很清楚,这也的确是一个只看运气的酒桌游戏。 孟律道:“3” 她动作生疏的摇了摇色子,只在尤准刚才的基础上轻轻摇晃几下,打开前她先看了眼江岑西。 他坐在孟律对面,百无聊赖的转着空酒杯,眉眼低垂,睫毛打落两片阴影。 一点都没把注意力分给她。 孟律缓缓打开, “3!” “运气很好吗小妹妹。” 尤准大声笑着,把数字是3的那颗色子拿出去,剩下的装起来熟练摇动。 “我要5。” 她看都没看,打开后,果然是5。 毫无悬念。 李渡跟着笑, 抱怨道:“运气都这么好?” 又拿出一个后, 他随心所欲的摇,和尤准一样的成竹在胸。 “6” 他看都没看就移向江岑西那边。 由江岑西打开, 果不然,正中间一个6。 一共十二颗色子,眼下还剩九颗。 不论说什么数字,几率都很大了。 江岑西同样没有被罚酒。 十二颗色子,四个人玩三局,这个数目他们很照顾她了。 第一次传回孟律手中时,还有八颗。 孟律轻轻晃动, 视线落在面前这些人身上,有些想笑。 这算什么鸿门宴? 尤准姐,江岑西的表姑姑,高考考场在市里,孟律那次是住在尤准公寓候考的。 李渡,江岑西的发小。 这明明是熟人局。 孟律意味不明的笑,而且,四个人只有一个人不会控色子。 她这局很快过去,接着向下传递。 这局李渡喝了一杯酒。 一杯不够,酒蒙子又给自己多加一杯。 “我自罚两杯。” 最后一局。 尤准挡住孟律的手, “最后一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