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 孟律还压在江岑西身上,扭头朝客卧看, “它是不是饿了?” “它吃什么?” 江岑西仰躺着看她, “我吃什么它吃什么。” 孟律皱眉, “你?这两天有好好吃饭吗?” 孟律一下子冷脸,凶巴巴的兴师问罪。 “也没有好好睡觉?” “唔……没有胃口。” 江岑西被孟律瞪了一眼,狡辩的话都收了回?去。 孟律开始细数进?门?后?发现的蛛丝马迹,从赤脚踩冰冷的地?板到没有开过火的灶台,从没有被子的床到撕碎的画布。 “在发脾气,还是一个人的时候就是这样?的?” 孟律训着训着,发现江岑西竟然在笑,无声无息的,不发出一点声音。 嘴角的弧度很浅,微微抿着,用眼睛专注地?看着她,两人就这样?安静地?看着对方。 孟律声音顿住,伸手触碰,指尖划过眼尾,碰到了温热的水痕。 江岑西慢慢把头埋进?她的肩颈处,额头抵着, “一个人就会这样?。” “什么都不想做,不想吃饭,不想睡觉,也不想画画。” “白天和夜晚没有区别。” “没人管的那些?年都是这样?的。” 他?的头发长了些?,发尾变得有些?软,轻轻划过孟律的脸颊,带来酥酥麻麻的痒意。 “我很小的时候,见过喝到烂醉如泥的人,他?漫无目的在大街上乱窜,后?来听说,他?冻死在了那个冬天。” “所以我不敢喝酒,我怕某天,就像他?这样?,悄无声息的死了。” 孟律捏了一下他?的后?颈。 江岑西短促地?笑了声,他?环住孟律的腰, 语气前所未有的认真:“孟律,你?才刚成年,以后?会遇到更多的人。” “我很普通,如果我们是在十年后?相遇,你?在大街上看到我,可能都不会多看一眼。” “我没有考上大学,工作不稳定,家庭糟糕,性格有缺陷……” 细看他?这二十二年,竟然没什么能拿的出手的优点。 但是,在他?自暴自弃的想,要不就这么算了的时候,孟律来找他?了。 “我想说,如果我们哪天,因为不合适,没感?情分开了。” “能不能提前告诉我。” “你?只要说江岑西我不喜欢你?了,我就会明白。” “你?说了我就会懂。” 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他?会主动离开。 抱着期望在原地?等待实在是一件磨人的事,很小的时候罗雯外出打?工,她带着妹妹,对江岑西说: “你?已经长大了,要懂点事,妈妈现在没办法带着你?们两个。” 她会夸江岑西,“你?已经能照顾好自己了,妈妈在外面打?工也能放心。” 江岑西就这样?,日复一日,看着罗雯离开的背影长大,他?把自己照顾的很好,认真学习,计划有一天考上大学,去找罗雯。 他?们会一起离开这里。 直到江佑亭被人打?死,灵堂蜡烛摇曳,罗雯抱着于烁头也不回?地?离开。 罗雯厌恶他?,从没想过带他?一起走,却用三言两语给了他?妄想。 罗雯数年后?回?到这里,见他?的第一面就是算计和贬低。 早这样?多好, 早点说厌恶他?多好,他?也不会抱着那点期待等了这么久。 孟律摩挲着江岑西的头发, “江岑西,你?二十二岁一无所有,不代表你?三十二岁也是这样?,你?难道会永远留在原地?吗?” “我们现在是一样?的,我们平庸,但年轻。” “我们一起站到更高的地方,见更多的人。” “怎么会不合适?你是我自己选择的家人。” 两个人类黏黏糊糊凑在一起咬着耳朵说话,小猫不懂,只是一昧大叫。 叫声过于可怜, 孟律趁江岑西吃饭的间?隙打?开门?,黄色的毛团子一下子冲出来。 它对着孟律喵喵叫两声,迅速窜进?桌子底下,毛茸茸的尾巴若隐若现。 很是防备这个陌生人。 孟律蹲在旁边,平视小猫藏身的地?方, “哥,他?有名?字吗?” 江岑西不走心道:“叫咪咪。” 孟律拍拍地?板,“猫猫?” “小黄?” 毛团子不为所动。 孟律试探道:“咪咪? 她眼尖看到尾巴晃了晃。 还真叫咪咪。 换了一个新地?方,咪咪不适应,躲在暗处用眼睛盯着两人,胡须一抖一抖。 它太小了,但不瘦,肚子微鼓起来,身体十分灵活。 孟律不饿,慢吞吞吃着,顺便?以过来人的经验教育江岑西。 “年轻的时候挥霍身体,过了青春期,身体机能就会迅速下降。” 孟律小时候营养不良,饮食不规律,就像江岑西说的那样?,一个人的时候,做什么都提不起兴趣,感?受不到饥饿。 上学后?又经历校园霸凌,跑一天也吃不了多少正经东西,年轻时还没有特别严重的反应。 度过青春期后?,身体素质就开始极速下降,尤其是大学毕业找工作那几年,胃疼已经成了家常便?饭。 江岑西被她老气横秋的语气逗笑了, 老老实实听着。 方便?面的气味浓烈,咪咪被勾的探头探脑,趁孟律不注意,嗖的一下窜过来,借着桌布的掩盖,勾住江岑西的裤腿。企图向上爬。 江岑西伸手去拎它的后?颈,还没触碰到,余光瞥到它嘴边啃花盆沾到的灰,顿时嫌弃的不行。 飞速把手收回?来。 孟律震惊他?的不为所动, “它竟然不怕你?。” “它的妈妈是李渡店里那只橘猫,这胎生了八只,这只最小,吃不到奶,我和李渡轮流喂到这么大的。” 孟律听他?这么说十分遗憾,她那段时间?准备期末,太忙了。 江岑西看她将视线全部?放在小猫身上,隐晦晃了晃腿,咪咪登时被吓到,飞速钻进?桌子底下。 江岑西吃东西很快,整理?好厨房后?,又觉得家里到处都需要打?扫。 孟律回?来了,连带着他?的生气也一起回?来了。 江岑西突然很有精力,孟律眼睁睁看着他?换了一件新的沙发套,被子抱去外面晾晒,桌椅用抹布擦过一遍。 江岑西把猫抓住,一边嫌弃一边给它擦嘴,擦爪子,然后?拎着后?颈塞进?孟律怀里,让她们两个在卧室里不要动。 孟律摸了摸温热的暖气,单手抱着猫, “这边供暖不好,今年得去出租屋过年。” 江岑西没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