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姜伯游回到房中,过了很久,孟氏也打点好一切回来。
姜伯游将谢危写的红纸递给孟氏。却见孟氏看过一脸平静。
多年夫妻都有默契了。孟氏道:“相公,仔细想想这亲事很不错。比起临淄王的母族强势,崔来仪的家大业大。
谢危出身世家,却人丁单薄。不用蕙姐儿辛苦劳累侍候一大家子,上无双亲制衡,下无宗族压制。
大哥大嫂都夸她的生意才能卓越。而且蕙姐儿看着柔弱其实很有主意。
除了张遮和谢危,其他家哪能让她如此折腾。
宁姐儿从杭州回来,问了好多张遮的事情,又让蕙姐儿画帮她张遮,可见她心里已然偏向张遮了。
那蕙姐儿就不能再耽误了。她这样能耐的孩子,去小门小户委屈了,高门大户又人多事杂。
她同位高权重的谢危可算是取长补短了。
你不说谢危为官清廉吗?蕙姐儿给他挣钱,他能给蕙姐儿借势。这互助的关系比情爱关系还要牢靠。”
姜伯游被孟氏说的有几分意动,他道:“可是居安日后的官位在我之上,他年纪也大。”
孟氏指着红纸道:“大八岁也不是不能接受。至于官位,他若对蕙姐儿不好,他一个人还能扛的住我们一大家子?
你现在只需要搞清楚一件事。其他可以慢慢了解。”
姜伯游看着妻子,孟氏严肃地说:“他的身体是否正常。你想他不近女色到底是真的,还是另有隐疾。
这事才是关键。我可不愿女儿将来守着个废人。”
姜伯游无语了。再度想起马车上的画面,这回他心平气和了。
姜伯游只想当时谢危有反应没有?该怎么才看出他有没有问题呢?
那时蕙姐儿说的两个字,是指谢危的胸膛还是…
被孟氏这么一打岔,姜伯游忘记对谢危的膈应,同妻子就谢危身体的问题仔细探讨了一番。
而谢危回府就将盒子里的证据全部看完。里头还有十万两银票和两张纸。
一张她用篆书写着: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不如明修栈道,暗渡陈仓。
又一张隶书字体:白起赐死而王翦善终,何解?霍光合族被灭,何故?
她这话没头没尾,可谢危一看就明白。他如醍醐灌顶,一通百通。
所以现在沈琅猜忌燕家,扶持薛家。他带着燕家迎头而上,让大半数朝臣为燕家正名,反而加深了沈琅的猜疑。
如今燕牧就是白起,沈琅一心想对付他,看不到其他隐患。若燕牧退让,顺着沈琅,他才能变成王翦。
最好的做法是退避三舍,先满足沈琅的愿望,再让薛家出这风头。
沈琅身体已呈现油尽灯枯之势,薛远一心想扶持沈玠上位。这就造成两人的矛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