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写信她回信,也是为了他的病情考虑,不得不跟踪治疗。
她专门做孤款的衣袍送给他,因为他送了很多礼物过来。
她知道他的隐藏的身份,自然不能让他的衣袍与寻常人一致。
可是,这些事情光看前半段就很可疑了。
他生病时她不眠不休照顾,两人互通书信,他身上的衣袍都是她为他量身打造,独一无二。
这么一看,谁不疑心她和他的关系。
谢危孤苦伶仃半生,得她的照顾会起心动念不足为奇。
她当初就防着这点,凡事都让姜雪宁出面。甚至远走杭州,避免扰乱剧情。
没想到,他还是盯上了她。所以当初就不该心软。她也是过来人,怎么就没想明白这点。
他们这种黑暗独行的人,一旦收获光,就会不顾一切趋光而行。
就如她前世明知与小哥再无可能,依旧苦抓这份暗恋不放,因为放手内心就变得空洞。
想起这人心里就感到温暖,苦果亦能忍受。总比一个人孤单下去要好。
姜雪蕙长叹一口气,到头来,方向一开始就错了。背刺最深的竟然是我自已。
难得谢危没有因她的举动以为她喜欢他,已是极为聪明睿智了。
谢危再阴暗可怕,他对感情忠诚不渝,掏心掏肺,这点就比她强太多了。
她从前世到现在事事都处心积虑,她只是模仿小哥,努力伪装成一个好人。
她这么虚伪,想骗取好人更多的怜惜和关爱,哪能配的上谢危啊。
姜雪蕙躺了一阵,才想起自已送给谢危的盒子。她快速爬起来,问候在一旁的玫儿。
“我那盒子里除了那堆账册,是不是还放了十万两银票没拿出来。”
还有那两张要命的纸条,她没留自已的笔迹,可一同放在盒子里头,傻子都能猜到。
玫儿悚然而惊,好像是呀。她与姜雪蕙面面相觑。
姜雪蕙不可思议道:“那些账本倒也罢了,我怎么也将银票送了出去。
那可是我没日没夜,风雨不改,左右逢源,头发掉了不少,记账记的手指头都肿了,辛辛苦苦才赚到的钱。
几两银子就能让一个农户人家过一个好年,我在官宦人家生活,从不曾大手大脚,花费不到百两。
这可是十万两啊,我就这么白白送出去了?
就因为喝错了杯子,我就毁了自已的名声,还将自已呕心沥血赚的赎身钱送出去了。”
她越说越大声,然后心痛的扑到床上,捶胸顿足,哀嚎连连。她气的脸蛋通红,眼泪都成串掉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