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苦恼的不是他的接近,哪怕是沈玠或崔来仪天天来如此,她都能心如止水。她苦恼的是她自身的悸动。
有一种喜欢能分出两层,生理性喜欢和心理喜欢。
前世对小哥,她没有这种分层,身心都很喜欢。对两位男友,都是心理上欣赏,身体却下意识排斥。
然而对谢危,时日一久,她竟对他生出了生理性的喜欢。
她心知这人是大魔头,惧怕他的狠辣的手段,能躲就躲。
可是经过几年的相处,她从不排斥他的靠近,到被他的性张力吸引了。
有一日谢危同她一起弹琴,无意按到她的手,她居然有触电的感觉。
她当时不动声色,默默离他远些。其实吓的晚饭都少吃了一碗。
现在她望着这人毫无瑕疵,貌如天人的脸,
就会:哇塞,好好看的人,长在我的审美点了。好想多看几眼,好想贴贴。
谢危修长的手,挺拔的身姿,故意在她耳旁呢喃的声音,都渐渐让她有种心跳不已的感觉。
就如同后世有些姐妹明知自已遇到渣男,看不上对方的品行,却迷恋上渣男的长相和身体。
非伤筋动骨,或远远避开而无法自控。
姜雪蕙意识到自已的不对劲后,综合前世的经历,就明白她的问题出在哪里了。
她极力摆出冷若冰霜的模样,不肯直视他,只专注事物上。
然而习惯是很可怕的东西,在谢危层出不穷的套路下,她习惯了与他相处。
习惯欣赏他的才华和文章,甚至生出怜惜之情。
后世的人都清楚,当人对一位异性生出这种情绪,就离沦陷不远了。
在他细密的织网下,她就如同徒劳挣扎的虫子,极力扑腾着小翅膀,而无力逃脱。
若非她知道等燕临冠礼结束,公主和亲后这课就会自动结束,她早就想跑了。
不然等哪天意志力崩溃,她但凡敢对谢危多做一个动作,都能被敏锐的他立即抓住,然后再也摆脱不得。
如今她必须待在宫里,帮姜家,燕临和公主多争取些机会,来应对越来越近,铺天盖地的风暴。
姜雪蕙只能用尽平生的耐性,苦苦忍耐,提防着自已的失控。
朝堂上,薛家不动燕家,平南王也不愿意。
在京城的幕僚公仪丞又出一计。将燕牧写给平南王的上半封书信派人用箭射到薛远面前,钉在门柱上。
公仪丞接着又安排土兵在通州军营闹事,让薛远借此由头告通州军营哗变,燕牧有谋逆的心思。
薛远大喜,迅速入宫同沈琅告状,说先是玉如意案,燕牧又和平南王联系,现在通州军营哗变,证据确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