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重重点头:“嗯!”
包厢里的人又开始狂欢,掷骰子要掷出两个人上去面贴面唱歌,一个个抱着骰盅摇头晃脑,像是要把头发甩掉,脑浆摇出来。
所有人都要来一遍,很快,到了宿灼和白雪面前。
递骰子那人喝多了,拿不稳,手伸出去没半秒,宿灼手刚碰上,骰子就往地上掉,眼看就要翻滚到最小点。
落地就作数。
一道润白的光划过,一只手稳稳抓住了三枚骰子,正好分散夹在四指的中节指骨之间,像变魔术一般。
另一只手抄起骰盅,在空中划过一道圆润的抛物线,平稳落在桌上。
“我自己扔就好。”宿灼把骰子随手扔进骰盅里,摇了摇,正方形的骰子转了几圈,落在一个不上不下的中间数上。
所有人失望叹了口气。
下一个就是白雪,她接过宿灼递来的盅盖,盖在底上,动作生疏,轻轻摇了摇,揭开。
数字也还行,加起来已经是个安全数字。
她松了口气。
“上去吧。”王少发话了,没什么表情,一卷毛和一鸡冠头上去了。
灯光又开始花里胡哨变化起来,被人操控着,沿着沙发卡座扫了一圈,每一个被扫到的人都要灌一杯酒。
有了第一杯的经验,宿灼喝得很快,也再没呛到。
本想顺便替白雪喝了,可她很坚决,挡住宿灼伸过来的手,一小口一小口呛咳着喝完了。
灯光照到下一个人身上。
“咳、咳、咳!我总不能什么都靠你。”白雪擦净洒在衣服上的酒液,眼睛红红的,有点狼狈,但精神好了很多。
灯光停在舞台中央,在两个贴着唱歌的男人身上来回扫,底下的人喝着酒,也跟着唱。
开了原唱的背景音乐很吵,底下参差不齐的跟唱也很吵,白雪要贴着宿灼的耳朵,才能把信息清楚传达出去。
高一国庆月考之前,白雪被红鸡冠缠上,为了保护爷爷奶奶,她选择住校,再没见过红鸡冠。
没想到,今天上午,她出门买文具,在路口正面遇到红鸡冠一群人,半拖半拽拉来了这里。
这群人知道她是实高的,翻她的手机通讯录,逼她打电话叫朋友来玩。
李鹏飞看到了宿灼的名字,和王少说了什么,让他改了主意,只叫宿灼一个,但必须来,不然就给家人和朋友打骚扰电话。
“我用报警威胁他们,可他们根本不怕,还说那个什么王少有关系,认识人,真不是我故意不报警。”白雪很怕宿灼怨恨自己,急慌慌地解释。
这一点宿灼相信,老区这些人都有保护伞,报警也无济于事。
宿灼也没打算报警,只想着先护着把白雪带出去。
大概过了三四轮骰子,两人一直运气不错,不用上去唱歌,只要偶尔做做样子把酒杯放嘴边抿一抿就好。
其他的人没少喝,时不时就有喝高了的推门出去上卫生间。
在一个刺猬头推开门时,外面走廊传来女孩子快乐的声音,听经理的聊天声,是宿灼来时打电话预约的那批客人。
打闹声很明显,女孩子们嘻嘻笑笑的声音很青春,传到屋里,隔着背景音乐和鬼哭狼嚎,宿灼和王少的脸色一齐变了。
“一听就是第一次来的乡巴佬,看了这点东西就兴奋得忘乎所以。”有人大声嘲笑起来。
王少挥挥手,一副大度模样:“诶,别这么说,都可年轻漂亮的小女生们,别那么苛责,等会绿芋头你带几个兄弟姐妹去打个招呼,用我的卡升个服务,让她们玩得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