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我不能一直挡在你前面?徐习知敏锐地捕捉到关键句子。
关雨咬着嘴唇,低头沉默。过了好一会儿,头顶传来徐习知的一声叹息,接着是他沉稳而柔和的嗓音。
关雨再等我半年。
半年后,我会让你心安理得。
言外之意,半年后会给她一句明话,给她一个名正言顺的女朋友身份?
关雨不确定这算不算承诺。她很意外、也纳闷为什么是半年?感觉徐习知似有难言之隐。以她不爱刨根究底的个性,自然不会进一步逼问。她只是默默地点了点头,然后请他放手让她来处理康明的事。
我心里有歉疚,如果不做补救,可能一直无法释怀。关雨放低了声音。
徐习知闻言沉默了片刻,然后也压低了嗓音:我明白但就算要补救也该由我这个老板来,你没有做错任何事,不需要背负愧疚。
关雨没再说话,只是仰着头带着浅浅的笑容看着他。徐习知太熟悉这个表情了,这是她固执的坚持。只要是她锚定的事,他基本上无计可施。
就这么僵持了几分钟,徐习知最后让步。
不要逞强,也别硬撑,做不下去跟我说,更不能拿身体开玩笑!
好。关雨笑着应了一声,同徐习知走出安全楼梯。打开门便看见周琛站在外面的走廊上,应该是在等他们。
徐总和关小姐商量出结果了吗?周琛礼貌地询问。
关雨扭头看了看徐习知,对周琛说:我刚才对孟总承诺的话徐总没有异议。
那么请关小姐和徐总明天早上十点过来签一下协议。周琛似乎对这个结果并不意外。
行。关雨一口答应。
去吃饭。徐习知没好气地丢了句话便往电梯方向走,关雨连忙跟上去。
回去的路上,关雨骑着摩托车在前面,徐习知开着车在后面。心里隐约有种感觉,这件事在她意外卷入之后会有源源不断的麻烦冒出来,而她似乎也越来越脱离他的掌控了。
等红灯的时候,徐习知心烦地点了一根烟叼在嘴里,然后在袅袅烟雾中目睹那抹背影离他越来越远
*
我不明白,boss既然不信任智恒,为什么还答应让关小姐来做?
系统升级总得有人来做,眼下换其他运维商太慢也不见得就可靠孟光曜回应助理,眼睛却盯着电脑屏上早间康明的股价走势和成交量。早十点低开16%过后,一路剧烈波动,最高回升到10%,最低探过20%,午间收市定格在13%。
有技术部盯着,她耍不了花招吃完饭叫法务来拟协议条款。
趁午休时间,孟光曜到常去的保龄馆打了半小时球。每当心情浮躁或者思路混乱的时候,打保龄球和骑马都能让他冷静下来。
早上好几个基金公司打电话给他,或客气或直接地质问他接下来准备如何公关救市。如果不采取行动,接下来几天股价还会继续下跌。可公司的公关经理还躺在医院,分管副总曾怀礼也不知道人在哪里,难道真要他亲自公关?
孟光曜有力地抛出最后一颗球。黑色的大球沿着一个细微的弧线快速滚动向前,只听得清脆的几声撞击,十个球瓶倒成了一片。
下午在拟协议的时候,周琛按boss指示让公关部联系记者明天早上来公司录影、采访,敲定细节过后回来汇报。
早上十一点半到十二点半记者和摄影师到研发中心各处取景拍摄、随机采访。十二点半到一点是总裁专访。
嗯。孟光曜淡淡地回应了一声,眉间带着浓浓的不悦。
周琛一直知道boss不喜欢抛头露面。三年里,也只有公司上市那天接受过一次媒体采访。现在蓝经理在医院养病,曾副总也许久没露面,公司没有合适的代表走场面。
唉,周琛叹息,要是曾副总在就好了
隔天上午十点,徐习知开车载着关雨来到康明。下车前,他拿眼睛斜了斜她说: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