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关雨接着连打几个喷嚏,鼻涕都出来了。
听到她吸鼻子的声音,孟光曜意识到自己似乎应该发挥一下绅士风度,于是脱下身上的礼服递了过去。
关雨狐疑地看着衣服和他,一副不相信他也会怜香惜玉的表情。只听他淡淡地解释道:项目进度不能拖,没有时间给你生病。
关雨将信将疑,还是接受了他的好意。毕竟真感冒了,倒霉的还是她。那外套还带着他的体温,穿在身上顿时暖了许多。关雨甚至还清晰地闻到了香水和烟草的混合味道。
香水味是谁的嘛不言而喻。
孟光曜的目光略微沉了沉。
他的黑色礼服穿在她身上,掩盖了裸露的锁骨和胸口,却令她的性感增添了一份神秘的魔力,以至于脑袋里忽然冒出了送她回去的念头。
孟光曜继续往前,领着她穿过草坪。同时从口袋里掏了手机打给了展博,让他把车开到车库出口处。
挂了电话,仿佛不经意地问了一句:我回公司,你去哪里?
其实,他早就知道她住的地方离研发中心很近。
回家啊。关雨回答。
孟光曜闻言没再说什么。
草坪外是一段粗粝的石头路,关雨仍拿着高跟鞋赤脚走着,也不怕硌脚。好在这里离车库出口并不远,他们走到的时候,车子已经在外面候着。
我去取外套,你在车里等。话音未落,孟光曜已经大步往门厅走去,关雨只得上车去等。
孟光曜顺利取回两件大衣,见关雨坐在后排左边位置,便从右边拉开车门钻了进去。
接过关雨还给他的礼服,重新穿上,不经意地低头嗅了嗅辨不清上面哪种味道是她留下来的,但仿佛觉得周遭都萦绕着她的气息一般。
这种感觉还挺奇妙!
关雨穿上自己的大衣,刚从口袋里摸出手机,来电铃声立刻响起来。看到小曾总三个字,马上滑掉,点开了叫车app。
孟光曜像没瞧见一样,扣指敲了敲前头的座椅:开车。
老板,是回去么?坐在驾驶座上的展博问了一声。
嗯,回公司。
展博诧异地望了眼后视镜,默默地调整了路线,将目的地由东紫园改为公司。
关雨手指定在app上,迟疑着还要不要点叫车?
这里离市区远,又是晚上,不好打车,叫的车还不一定安全。你确定要瘸着腿穿高跟鞋去马路上等车吗?
孟光曜的目光落在她的手机上。关雨想捂脸,坐在他车上叫车这个举动或许在他看来相当莫名其妙吧?尤其她自己心知肚明,研发中心跟她住的地方完全顺路,她矫情个什么劲呢?
那谢谢了!关雨心情复杂地打消了叫车念头。
就当还你上次送我去机场的人情。孟光曜接着她道谢的话。
啊?那次人情她可没想过这样一笔勾销的!
能不能这次算我欠你一个人情,不跟上次的抵销?关雨想跟他打个商量。
不一样?
当然不一样。
关雨解释:上次的人情,我想跟孟总换一个问题。
要是抵消了,她还怎么问问题?
问吧。孟光曜倒也很干脆。
蓝雨晴离职到底怎么回事?
果然是这个问题。
孟光曜反问:你为什么非要揪着这件事?
我答应了蓝瑶啊。关雨动了动脚,高跟鞋穿着不太舒服。
你认识她?
现在认识了。
你很喜欢替人出头?
这个结论又来了!
我又不是侠客,出什么头?我只是觉得既然碰到了就管一下。蓝瑶是她妈妈从六岁开始独自抚养长大的,妈妈现在患了抑郁症,女儿当然担心她在离职这件事上受委屈。这个问题又不复杂,为什么不能帮她一下?
你想得太简单。孟光曜停了片刻,停电那天晚上所有信息对外封锁,向媒体爆料的人必然在那晚参加会议的几个人当中。排除法,蓝雨晴的嫌疑最大---当然我还没找到确凿证据,蓝雨晴应该是因为内疚才提出辞职。
孟总的推理不严密啊!那晚我也参加了会议,你好像没有排除我的嫌疑?
孟光曜静默稍许,忽然说:我不介意你把鞋子脱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