弹弓用的是实心的泥丸子,加上皮筋的弹力,这要打上,脑袋都得打出血了。
打完弹丸,孩子嘴里还不住的喊道:“大傻子、大傻子…”
香菱将手一伸,竟然精准的抓住了弹丸,毫不客气的扔了回去,准确无误的打在了那孩子的额头上,准确的连香菱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孩子被打了额头,虽然只是有点儿红,还是委屈的哇了一声哭了。
香菱瞟了一眼没有流血,便没有在意,恶狠狠的对一群小孩儿恐吓道:“小屁孩儿,别怪我没警告你们,以后谁再敢叫我大傻子,我就把他打懵打傻,见一次,打一次!”
香菱心里有事,警告完就走了。
一直被自己欺负的傻子突然反威胁了,孩子们自尊心严重受创,群情激愤,吵嚷着回家向亲娘老子告状去。
小山带着小松和果果,身后跟着摇头尾巴晃的“大黄”来了。
小山傲气十足的对一群小孩儿道:“只有孬种才会回家告状呢!我们不和孬种玩!以后孬种再问我上山打猎的事儿我不告诉他!我的海东青孵出来了,也不让他看!”
一大半的小孩儿没了动静,小山又打着看老鹰出没出壳的幌子带走了一大群孩子。
只有哭的褚文和与他交好的两个没有离开,忿忿的回家告状去了。
香菱自然不知道小山帮她解决了一大半的孩子,继续向李小翠家走去。
…一辆马车停在一座破败的院门前,因为院门开着,路过的人都能清楚的看见院中的景像。
院中摆着一张桌子,桌子上摆着茶水,摆着一盘瓜子。
李小翠和她娘一如既往的花枝招展,李小翠坐在一个肥胖的中年男人旁边,做一脸娇羞状,她娘则献殷勤的给倒着茶水。
香菱翕动着鼻子,嗅到了熟悉的味道,在对方一户人家的侧房山,看到了像木头一样站在那里的褚夏。
褚夏的眼睛有些发红,见香菱来了,努力挤出一抹笑容道:“以后再也不跟你玩藏猫猫了。”
香菱笑道:“我可以假装找不到。”
香菱没有继续说什么,而是站在褚夏身后,尽量减少存在感,陪着褚夏一起看向李家的院子。
那个男人有三十几岁,相当于两个李小翠了;身形肥胖,相当于三个李小翠了。
估计唯一引起李小翠爱慕的,也只有一身肥膘外的那身珠光宝气了。
良久,褚夏动了动发麻的腿,黯然道:“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人之常情,咱回家吧。”
香菱不赞成道:“也说不定是‘身在泥淖不自知’,我哥是璞玉,慧眼识珠的姑娘还没出现呢。”
褚夏笑道:“我妹子还是会做学问的人呢,出口就是文刍刍的句子。”
“没看是谁的妹子?”香菱傲娇道。
兄妹二人相依着往家走。
褚夏方才站着的地面上,平静的放着一只暗红色的木钗子。
…离老远,就看见自家门前一顿吵吵嚷嚷,围了好些人,隐约有女人骂人的污言秽语。
香菱立即意识到了怎么回事,加快的脚步。
刚到门前,一个胖妇人就扑了过来,直接挠向香菱的脸。
香菱毫不客气,把藏在袖子里的锥子一划,顿时给妇人的手掌心儿划了个口子,疼得妇人抽回了手,破口大骂道:“小傻子,你竟然用锥子伤人!我跟你拼了!”
说是拼了,却是雷声大雨点小,不敢上前,生怕褚香菱这个缺心眼的犯起了傻劲,下狠手扎她的眼睛。
妇人的男人也姓褚,虽然同姓褚,与香菱却是八竿子扯不上血缘的关系,是后来的外地户,为了融入褚家村,便与褚姓人套近乎,与褚时才是平辈,香菱得叫对方一声婶子,娘家姓张。
褚张氏对着院里大骂道:“江大兰你个下三烂的,快出来看看你闺女干的好事,她这是要杀人啊!!!”
江氏出来了,立即被几个妇人围在中间,你推我搡,像无孤的小船飘飘荡荡,被褚张氏偷掐了一把腰眼儿,疼得江氏眼泪差点儿掉出来。
香菱和褚夏好不容易挤在中间,把江氏护在身后。
见围观的人越聚越多,香菱“委屈”的对妇人喊道:“是你儿子打我!我才还手的!!!”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