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夜里凉,香菱拿了些木头,在炕灶下添了把柴禾。
突然听到门“咣咣”两声敲门声,香菱出来开门,门外空无一人,门板上挂着一个篮子,里面装着几根虎骨和一大块虎肉。
香菱叹了一口气,不用想也知道,一定是葛长林送过来的,知道村里有人传谣,香菱想让他与江氏保持距离,他便来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由明转暗,变成这种欲盖弥彰的关心了。
自己当着村人的面提出买虎骨,不也是欲盖弥彰吗?
香菱叹了口气,自己家与葛长林家,关系很是微妙,好在那些谣言只是一些屑小做祟,大多数村民并没有信。
香菱决定还是先查出谣言的源头再做打算。
香菱把虎骨和虎肉放在了地窖里存着,明天燎灶时,虎肉可以做一道菜。
天色已经黑了,娘三个悲催的发现,忘记拿油灯了,娘三个只能早早上了炕睡觉。
夜里,香菱突然被“啪嗒”一声轻响惊醒。
小心翼翼下炕,把房门欠了一道缝儿往外看,有一道人影跳过了土坯墙,进了院。
虽然是黑夜,香菱仍能看清那人的模样,是张仁。
娘三个过来住是临时决定的,并没有人知道,这个张仁突然到访,很有可能是因为白天听说苏家兄妹来了,拿了不少东西,想混水摸鱼偷一把。
香菱从怀里拿出了弹弓和弹丸,瞄准,射击,一气呵成,张仁闷叫了一声,用手掌捂住了左眼,四处张望,发现并没有惊动村人,快速向屋门冲过来。
香菱没有继续打弹丸,而是静静的看着张仁接近,如同猎物的豹子。
整座院子静悄悄的。
张仁来到了房门前,把匕首插进门缝儿中,专心致致的找着木栓。
用匕首划了好几遍也没碰到木栓,张仁狐疑的“咦”了一声,却仍旧不肯放弃,猫着小腰,全神贯注的继续找木栓。
房门猝不及防的猛的推开,门框结结实实撞在张仁额头上,力道很大,眉骨瞬间撞破,鲜血流了一脸,脑袋被撞得昏昏沉沉,眼睛冒着金星,手掌本能的抓向木框,一阵刺痛,一根锥子刺穿了手掌,疼得张仁“啊呀”一声。
睁开眼睛,香菱手里举着烧火棍,一脸狠戾的向他的头砸来,吓得张仁扭头就跑,心中暗骂,死丫头,手真他娘的黑。
张仁吓跑了,香菱也吓得心跳加速。
张仁手里拿着匕首呢,真要发起狠来,香菱也不敢保证能全身而退,况且,身后的屋里,还睡着毫无战斗力的江氏和小香莲呢。
回到屋里,江氏和小香莲仍旧沉睡着,并没有醒,香菱索性瞒下这件事,免得江氏和小香莲担惊受怕,只盼着张仁从此以后知难不退,不再来找茬儿。
…第二天一早,香菱早早出去研究燎灶的席面去了。
小香莲留在新宅子,江氏匆匆回到老宅,发现门口停着毛驴车,院子里已经聚集了不少人,如土匪进村似的,把家里的所有东西都打包装车了。
来帮着干活的,有何家、李二家、葛长林家、李贵家和贺祥家,每家最少两口人,何家来了四口,本来就小的院子,十五六口人,不挤哪跑?
好在有何氏这个直肠子负责指挥,倒也不乱。
男人们负责背背扛扛,女人们负责收拾细软被褥。
李石头把门板拆下来做成担架,让褚夏坐在上面,由他和刘喜旺负责抬着往新宅子。
人多好干活,香菱家的家升本来就少,十多双手这么一伸,三下五除二就搬完了。
何氏让二房唯一的男丁褚夏抱着大锅,出了院门,算是正式搬家了。
…门板本身就很沉,再加上坐着褚夏,褚夏抱着大锅,刘喜旺和李石头两个人走走歇歇,边走边碎嘴着调侃。
李石头调侃褚夏道:“夏哥儿,你说新娘子做轿子是不是就你现在这感觉啊?”
刘喜旺被逗得合不拢嘴,盯着看褚夏笑话。
褚夏深以为是的点头道:“等我腿好了,我让你坐回轿子感受下当新娘子。”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