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此,沈之禾眉头一皱,抬头望向两人身前的瓷盘,里头除了几块鸡骨头与鱼刺外,并未瞧见虾壳,她心中不解,暗道一声难不成今日自己做的虾味道不好,可瞧着陆离那模样,难吃二字实在难以出口。
正想开口询问,铺子内与自己相熟的食客,瞧着那三人吃得欢快,早便忍不住了,“小娘子,这几位今日吃的,何时加在那菜单中?”
“是啊,我瞧着那小郎君吃得香,想来味道是不错的。”
“你这岂不是废话,沈小娘子的手艺还能有错?”
话音嘈杂,沈之禾一时顾不上问那两人,当即扭头望向那几位食客,笑着开口,“诸位莫急,待后日我便在菜单上加上,诸位可根据自己的口味,同竹楹说要何种辣度。”
“为何明日不上?”
“你忘啦?沈小娘子才说过,明日要去吴家做寿宴,味仙居歇业一天。”
“你瞧着我这记性,前脚说后脚忘,说到这个,我倒是想起一事,我今日听我家那口子提起,昨日陈敬酒醉之后,在巷子里被人敲了闷棍。”闻言,那人一拍脑袋,冲着沈之禾歉意一笑,扭头又同身侧的同伴开口道。
“陈敬?”
见着同伴一脸迷惑,那人轻啧一声,面上满是焦急,“你忘了,就是先前寻你借钱做生意那位,先前日子还在味仙居对沈小娘子颐指气使那位。”
“哦,原是此人,怎的他得罪了何人?”闻言,他恍然大悟,倒是想起了此人。
“我听说,那日陈敬从味仙居离开后便日日呆在家中,直到昨日接了请帖才往码头来,在那艘船上喝得醉醺醺的,直到戌时一刻才跌跌撞撞从船上下来,好似才走到南锣巷口便被人敲了闷棍,如今人还躺在床上。”岑郎君听着两人所言,凑过身子,指着外头那艘两层楼高的船道。
那绘声绘色的模样,好似他亲眼所见。
话音落入沈之禾耳中,她眉尖一挑,抬头望向不远处的船只,若她方才未瞧错的话,那点了辣子鸡的外地商人,便是上了那艘船,如此倒是连上了。
因那日陈敬在自家食肆碰了钉子,回去后憋不住气,便寻了这外地的商人来找茬,反正这人在红叶镇不过停留三两日的样子,待他一走,此事便与他陈敬再无任何干系,不过岑郎君又是如何得知的。
沈之禾狐疑地瞧了岑郎君一眼,却见他一边同领桌的食客相谈甚欢,一边替身侧的少年布菜,瞧着倒是个活泼的性子,她收回目光垂着头,原本还想着让陆郎君帮自己瞧瞧,从沈家带出的木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