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沈之禾收回目光,瞧着吴永的动作,落在那几位男子身上,只见那几人一身锦衣华服,乌黑的发丝皆用白玉冠竖起,浑身写满了“富贵”二字,“不知几位郎君寻我何事?可是家中有宴席要办?”
“小娘子不仅手艺好,姿容也这般出色,呆在这小镇倒是委屈你了。”林白看直了眼,难怪那姓陆的小子能将这小厨娘放在心尖上,这等容貌与气度,哪怕是同那些官家小姐相比,也不遑多让。
林白眯着眼,借着酒劲摇摇晃晃站起了身子,缓缓朝沈之禾靠去,眼见着他的手就要碰到沈之禾的脸颊,被拦在外头的竹楹万分焦急,正要一脚踹开挡在自己身前的阿庆。
那头周老一把按住,想要站起身子的陆今屿,冲他试了个眼色,压低着嗓音道:“你且瞧着,那丫头不是个会吃亏的人,再忍忍,眼下正是要紧的时候,莫要暴露了身份,功亏一篑。”
周老话音才落,便瞧见沈之禾错身躲开林白伸来的手,面色一沉,冷冷地瞧着面色酡红满口胡言乱的林白,沉声道:“郎君酒多了,还请自重。”
“阿庆,快扶着林公子去后院歇息。”瞧着沈之禾变了脸色,吴永赶忙伸长了脖子冲着门口喊道。
闻言,阿庆匆匆从门口赶来,行走间一不留神将桌上的酒壶碰到在地,霎时间清脆的碎裂声,在花厅中响起,沈之禾离得近,避无可避溅了一声的酒水,当下冷了脸色。
事到如今,她还有什么不晓得的,这都是后世电视剧中用烂了的手段,竟真被自己给碰着了,沈之禾都快气笑了,她不过是失了双亲的孤女,怎的还劳动他们用如此下作的手段对付自己。
“沈小娘子,你的衣服都被酒水溅湿了。”
随着一声惊呼,花厅中那几人的目光皆落在沈之禾身上,只见她那身藕粉色的窄袖衫上,沾染了深一块浅一块的酒渍,吴永当机立断一脚将阿庆踹倒在地。
高声怒道:“你这糊涂东西怎么办的事,今日是要将我祖母的寿宴毁了不成。”
“好了永儿,你要教训仆人今日寿宴结束,你自带回院子好生管教,眼下要紧的是,赶紧让萍儿将小娘子带去后院换身衣物。”吴老
夫人拄着乌木拐杖,颤颤巍巍走到沈之禾身侧,从手上褪下一只通体晶莹的玉镯塞到沈之禾手中,苍老如树皮的脸上露出一抹歉意的笑容。
“小娘子今日实在不好意思,这阿庆实在是毛手毛脚,你且莫同他一般见识。”
沈之禾一言不发垂眸望着手中的玉镯,片刻之后,抬头正要拒绝,却瞧见不远处的陆今屿无声地说了二字,又冲着自己颔首,心中虽有不解,但想着这人总不会害自己。
“那便麻烦老夫人了。”
“萍儿,快领小娘子去后院换身衣衫,记得拿未穿过的新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