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家的下人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一张笑脸无懈可击,可叫人听着,却总觉得心里不舒服。
江泠呆愣片刻,反应过来。
王家并不想让他登门,他们知道他是谁,知道他是江家的孩子,知道他父亲是贪官,清白人家最怕与他们扯上关系。
她们也不想让他见芃芃。
的确,如果他可以更警惕些,芃芃不会被人牙子带走,如果他是个身体健全的人,他可以很快追上贼人,而不是眼睁睁地看着他们离开。
什么都没有的江泠,除了给叶秋水带来麻烦,还能带来什么,庇佑?或是好的生活?都没有。
江泠的目光渐渐黯淡下来。
可是他还是想见叶秋水。
门廊下,小厮扬声道:“好了,小官人若是没有其他事,那便请回吧。”
江泠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但最终什么都没说。
院内,叶秋水住的厢房里有许多人。
吴靖舒问她,“芃芃,你何故与那江家的人扯上关系?”
叶秋水道:“他不是江家的人,他就是我哥哥。”
“你不要被骗了。”吴靖舒皱眉,“你可知他爹是贪官,现在官府还有卷宗呢!”
“可我哥哥不是坏人。”
“他犯了包庇之罪,还欺负堂弟,不敬叔伯。”
“我哥哥没有,他根本不知情。”
吴靖舒哼道:“上梁不正下梁歪,他爹是个畜生,儿子能是什么好东西。”
“我哥哥不是……”叶秋水辩解道:“他是世上最好的人,从来没做过坏事。”
“大逆不道,不敬长辈,被赶出家族总该是真的。”
“不是这样。”
叶秋水急道:“这些话是污蔑!我哥哥根本不是被赶出来的,他是自己要离开的。”
吴靖舒愣住。
“是族人欺他孤苦,欺他腿脚不便,抢了他娘留下的嫁妆,还颠倒黑白,说他不敬长辈,我气不过打了他的堂弟,被江家抓走,哥哥为了救我,自愿将家产拱手让人,那些人才没有再来找我们麻烦。”
叶秋水说起这些旧事,吸了吸鼻子,哽咽道:“旁人都说我哥哥不好,可是事实根本就不是这样,大家都是听风就是雨,我明明已经解释过许多遍了,可是从来没有人信我。”
“我哥哥什么坏事也没做过,他好好地做自己的事,别人不待见他,说他是跛子,杂碎,他就不出门,可就是这样,还是有人欺负他,明明是旁人造的孽,为什么都报复在他身上。”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