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出了成衣铺,叶秋水还没有消停,拉着江泠直往书肆跑,“哥哥,买书,你喜欢什么书,我们今日全拿下。”
她偷偷告诉江泠,“我谈成了好几笔生意,分红很多,哥哥不要省,快挑。”
“嗯。”
这次江泠没有拒绝,认真挑选起架子上的书。
等回到家,江泠将买来的书放在她面前,叶秋水看清是什么,顿时面露难色,“哥哥……”
江泠挑的,大多都是字帖。
他给她磨墨,将笔递到她手边,“写吧。”
叶秋水写的字,他见了,狗爬似的,很不像话,还经常偷工减料,缺笔画。
江泠要监督她好好练字,不准养成这样的习惯。
写字就像做人,绝不能偷奸耍滑。
叶秋水仰起脸,看着他,撒娇,“哥哥,我不想练字。”
江泠无情摇头。
叶秋水道:“我觉得我写得也没问题呀……”
大概自己也觉得心虚,她声音越说越小。
“不想写嘛。”
江泠不为所动,看着她。
叶秋水也认命了,哼一声,拿起笔,恶狠狠地在纸上画了一道。
……
叶秋水是个精明的商人,知道财不外露,她入股宝和香铺的事没让周围任何人知道,旁人只认为她在宝和香铺帮忙跑腿,做些洒扫的小事,哪里想到她已经攒下一笔钱,前阵子叶秋水出去谈生意,四邻也只以为她去大户人家当丫鬟了。
暑夏过去后县学放了许久的假,方便秋收时部分学子回家收粮食,江晖也回来了,与江泠交谈时提起,江家的生意不景气,大房一连关了十几间铺子,江大爷愁得满头白发,几房兄弟关系不和,正处于分家的边缘。
四房的产业也不好,虽然当初由胡娘子牵线,铺子中的香料也卖到京城去,但四房香铺的品质比不得宝和香铺,渐渐就无人问津了。
江四爷与四夫人整日唉声叹气,唯一的指望成了江晖,家里吵得那么凶,族长也无法劝和,老夫人病得不省人事,大限也就这几日了。
“其实我是不想回来的,一回来,就听到叔伯们吵架,为了族中那点田地,吵得面红耳赤。”
江晖嗤笑,“母亲总是同我说,要争气,可是三哥,我好不容易考进县学,才发现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我怎么学都比不过他们,不知何时才能考进府学。”
以前江泠年年评优第一,本来可以去国子监读书,如果不是因为那件事。
这次江晖过来找江泠,无意间提起县学老师留下的功课,他已思考许多日,还毫无头绪,愁得直挠头,但江泠听了,沉思一番,为他解答。
江泠思路清晰,几句话让江晖醍醐灌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