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用过的人都说好,叶秋水又与铺子中的其他师傅商讨,要怎么在旧香谱上改进,完善香料配方,使其香味更持久,层次更复杂。
杨知县与许县丞下狱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新知州惩治了许多不作为的官员,废除冗杂的税目,曲州百姓纷纷拍手叫好。
眨眼间,又到了麦子成熟的时候,严敬渊出城巡视农田,过去的几个月,因为忙于抓杨知县等人的把柄,他已许久不曾出城察看,先前下令将后山开荒,种植瓜果等作物,据说成效颇丰,严敬渊决定亲自过去看一看,刚一出城,就看到金浪翻滚的麦田上,高大的水车滚滚而作,涓涓不断的水源流淌在田野间。
“好精巧。”
他凑近一看,不由感叹。
“这是哪个匠作坊的师傅做的?”
“是小江画的图纸。”
一位正在收麦子的老农说道。
严敬渊怔愣,“小江?可是匠作坊的新师傅?”
“不是。”老农说:“是一个很年轻的小官人,会算账,会画图纸,还教人识字算数。”
听到这样的描述,严敬渊心里隐隐有了个答案,常在农田走动,帮人算账,还很年轻的小官人,只有那个江泠。
原本严敬渊是很欣赏这个孩子的,但听说了他的身世后,他不免也有些偏见,后来公务繁忙,鲜少来这儿,也未曾再见过那个少年。
严敬渊抬头,张望四周,“他今日来了吗?”
“来了。”
老农抬起手,指了指田野深处,“在那里帮翁老婆子收麦子呢。”
严敬渊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
极目远眺,万顷金波涌动,少年一身白衣,夕阳余晖在他身后缓缓铺开,微风拂过,麦浪环绕着他,如群山拥翠。
严敬渊问道:“他常来此地?”
“是。”老农说:“小江是个顶好的孩子啊,虽然话不多,看着冷淡,但其实只要找他帮忙,他都应的,他自己腿脚不好,还帮我们这些老东西干活,从来都不要钱,去年田主故意克扣工钱,还是小江拿着账本去帮我们要回来的,田主凶悍,那孩子被打了一顿,养了几日的伤。”
老农夸起少年,好像怎么都说不完,说到他被打,脸上又流露出心疼与愤怒。
严敬渊若有所思。
田里的麦子收完,少年一步步走到茶棚下,严敬渊仔细观察许久,发现他真的腿脚不便,走路也有些不平,传言中,他因为犯了包庇之罪,还是罪臣的儿子,因此被抓进大牢,出来时腿就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