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我在京师同名医学过该怎么应对疫病,苏家的刘大夫,年轻的时候是军中医师,遇到过许多类似的病症,他还有一本手札,曾借阅于我,我虽然学艺不精,但也想出一份力,兴许,我能帮到大家呢?”
叶秋水想要留下,她有经验,很久以前她坐船从京师回曲州,半途遇上风浪,大家被困江上,那时船上的人也是呕吐,身上起红疹、长癣,四肢无力。
刘大夫说,这种是湿热导致的流病,而儋州逢夏汛,地势低洼的地方积水深,长年累月生活在此处,一定会湿气入体,再加上饮用的水源不干净,或许两者的病因是类似的,只要对症下药就行。
江泠仍是沉着脸,叶秋水只好道:“反正我不走,你赶我也没用,腿长在我身上,你将我送出去了我也能想办法回来。”
江泠无话可说,看着她倔强的模样,知道叶秋水性格如此,打定主意的事情,十头牛都拉不回来。
他沉默了一会儿,低声道:“那你跟着我,哪里也不要乱跑,现在外面很乱。”
叶秋水连连点头,“嗯!”
江泠越过她,回屋赶紧换好衣服出门,叶秋水追上,给他一张巾帕,“哥哥,将这个戴起来,遮住口鼻。”
江泠接过,两个人一起出门往衙门赶。
病人已悉数转移到衙门后堂,一进去便听到此起彼伏的咳嗽声,叶秋水率先跑上前,在病人榻前蹲下,翻开眼皮,检查身上的红疹。
江晖看到她,呆了呆,“叶妹妹,你……你没走啊?”
叶秋水“嗯”一声,熟练地穿梭在病人中,确认疫病的严重程度,看到廊下有差役正在煎药,她走上前闻了闻是什么药,说:“这些不够的,还得再加当归、苦参、苍术各一钱。”
差役不明所以,叶秋水与当地大夫商讨一番,确认这样是可行的,差役立刻下去准备,她还让人在后堂点上艾草熏染,给每个差役都发了一条巾帕,用以遮掩口鼻,大家虽然不懂,但知县妹妹说的话总归不假,都跟着照办。
江晖见状,也加入其中,跑前跑后,端着药喂病人喝下,叶秋水随身带着一本手札,得空了就在纸上记下病症与用药情况。
江泠确认得病人数,后堂地方不够用了,又在衙门外搭了几个棚子,过了一会儿,差役跑回来,急道:“那些药材都太贵了,实在买不到。”
药房不肯赊账,一想就知道,那群穷人,治了病根本没钱还的,知县也是穷得叮当响,做不了担保。
叶秋水吩咐仆人去家中取钱,将需要的药材大批量采购回来,煎煮后喂病人服下。
儋州药材稀少,许多药都比别的地方卖得贵,也有些草药药铺没得买,只能去其他县城里碰碰运气,这样一来一回,花费的钱就更多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