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阳下巴上扬了几分,正经了没多久,又往后一躺,四肢大张,随心所欲地躺在榻上,叹气,“哎,可是书真的好难背,想要成为厉害的人,哪有那么容易,要看许多书,行万里路,要知道民间疾苦,民生,朝政……”
每次想肆无忌惮玩乐,想将这一切都抛之脑后的时候,就会想起那日在京郊,看到一群自边境逃难而来,食不果腹,甚至易子而食的难民,宜阳咬咬牙,觉得自己还能再坚持坚持。
她想成为一个有用的人,不想做一个什么都不懂的郡主。
“对了,还没有问过你。”
宜阳坐了起来,认真地看着叶秋水,“你和……怎么样啦?”
这些天她太忙了,还没有问过叶秋水,现下是什么情况。
话音刚落,叶秋水的神情便变了,她垂下头,视线落下,低声道:“没怎么样,我搞砸了。”
“搞砸了?”
宜阳不解地重复,意识到什么,惊讶道:“你……你直接和他说啦?”
叶秋水点点头。
“算是我有些冲动吧,我不喜欢将事情憋在心里,有什么就说什么。”叶秋水语气淡淡,缓缓说道:“兄长他……很生气,训斥了我,敏敏……现在想,我,我好像真的做错了。”
说到最后一句,叶秋水哽咽了一声,上元夜的情形又浮现在脑海中,眼前是江泠那张愠怒到极点的脸,她心里又难过又委屈,断断续续道:
“我……我不该同他说那些话,兄长如今好像根本就不想看见我。”
压抑多日的情绪如同划开了一道口子,霎时迸发出来,怎么都止不住,她知道江泠为什么生气,从小到大,他一直照顾她,对叶秋水而言,江泠如兄如师如父,她的那些心思,要是说出去很登不上台面,同乱.伦有什么区别呢。
所以,江泠拒绝她后,叶秋水的第一反应不是伤心,而是懊恼、害怕,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完了,彻底完了。
江泠对她避之不及,连家都不愿意回,他的话变得越来越少,叶秋水如今待在那个家中,每天都很煎熬。
他不想再看见她,怕是都开始后悔认她这个妹妹,叶秋水不傻,她察觉得到江泠在避嫌,尽管表面上还是兄妹,可这样不清不楚的关系又还能再维持多久呢。
宜阳看着她哭,心里也难受,她揽住叶秋水的肩膀,低声问道:“江嘉玉骂你了?有没有打你?”
叶秋水摇头,“他不会打我,只是不理我了。”
宜阳抱住她,让她靠着自己,叶秋水心里委屈,趴在宜阳的肩膀上默默流泪。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