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肯接他的斗篷,后退,克制而疏离,笑意也是淡淡的,不达眼底,除了对兄长的敬畏外,感受不到任何的情绪,江泠从小便知道察言观色,心思敏感,能感受得出,叶秋水面对他的时候,神经一直是紧绷的,直到薛琅出现,这根弦才松开,她也松了口气。
江泠慢吞吞地走着,大病过后,腿脚越发不如从前了,心里犹如浇了一泼冷水,外面风很大,他拢紧了斗篷,沉默地走向设宴的地方。
一抬头,发现叶秋水同薛琅说说笑,走远一大截。
江泠收回目光,心里很闷。
“你兄长话真少。”
薛琅随口道:“冷冰冰的,也不笑。”
叶秋水道:“兄长一直是这样的性子,他没有别的意思,不是针对你,他对谁都这样。”
“真的吗?”
薛琅挠了挠下巴,感觉那位江大人看着不是很待见自己,虽然他本来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真的。”
叶秋水走着走着,突然停住。
方才只顾着逃离,竟然忽略了江泠的腿疾。
她回过头,正正与江泠撞上视线,他一直在注视她,目光晦暗幽深,里面好像蕴藏着许多情绪,凝结在一起,黑沉沉的,如大雨即将来临前的天幕,她愣了愣,下一刻,江泠垂下眼眸,大雪天里,他的腿疾很容易发作,行动没那么自如,走得很慢。
叶秋水回过神,跑过去,“兄长。”
江泠看向她,沉默不语。
“怎么了?”
薛琅不明所以地问。
叶秋水说:“我兄长腿脚有些不便。”
“哦,那我们走慢点。”
叶秋水仰起头,“没事,薛琅,你先过去吧,你有军职在身,还没有去见过其他钦差,这样不好,你早点过去,和他们打个招呼。”
薛琅这几日一直在外巡视,回来后第一时间也是抱着白狐裘找她,怕是还没有来得及同钦差们见面,等他姗姗来迟,说不定会被人诟病,说他傲慢无礼。
薛琅一听,觉得有道理,“那我先过去了。”
“好。”
薛琅同江泠颔首示意,先一步离开。
从方才说话的地方走到主帐有些远,寂静无声,只余靴子踩在雪地上的清响。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