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听官家的意思,她倒挺满意这桩婚事,李夫人不敢将话说得太难听,那样就是驳了官家的面子。
“嗯。”
皇帝说:“是经商。”
李夫人哂笑,“能得官家青睐,想必人是极好的。”
听出她话里有话,皇帝侧目睨她一眼,“怎么,你嫌她出身差?”
“倒也不是……”
李夫人眨了眨眼,连忙解释,“只是阿琅他是个跳脱的性子,不着调,官家也知道,这孩子爱玩,臣妇一直想为他找一名端庄雅正的小娘子为妻,好替臣妇管管他,让他收收心。”
那个叶小娘子,又是经商,又是跑去军营里当大夫,想来是个不安生的,若真迎进门,旁人还不得笑话死,靖阳侯府的夫人,是个赤脚大夫,这可如何是好。
李夫人要面子,断然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就怕官家一时脑热,赐下婚约,那就真的推脱不掉了。
“你放心。”皇帝淡淡道:“婚姻是孩子自己的事,他们若不愿结为连理,朕也不会乱赐婚,你倒也眼界放宽些。”
“是是是……”
李夫人松了一口气。
回京的这些天来,薛琅已经在她面前念叨无数遍,说他和叶小娘子如何生死与共,她数次救他性命,少女医者仁心,经常设义诊摊子为城中穷苦百姓医治,没事还会倒卖皮毛,与不少楼兰商人相识。
他说这些话的时候,眼睛都在发亮,李夫人却越听越皱眉。
李夫人出身大族,百年名门,她亦知书达理,多年来操持内务,有条不紊,所以她希望薛琅的妻子也能做到这般,将来她才可以安心将府内一切事务交由儿媳打理。
不管怎样,门第也不能太差,听人说,叶秋水家乡在曲州那种偏僻的地方,没爹没娘的,虽然有个义兄,在工部当值,但与靖阳侯府比起
来也实在差得太远了。
听旁人说起她的生平,就不像能打理内务的样子,更何谈相夫教子,侍奉公婆。
她不满意这桩婚事,几次提醒薛琅,他都不当回事,依旧时不时去叶秋水家中拜访,叶秋水每次出门都能碰到他,她要去宫里当值,恰巧,薛琅也要进宫面圣,那便干脆赖着要和她一起同行。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