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无论再好的装修,放置了半年,都是一层灰尘。
谢铭瑄将床品一掀,里面的浮灰荡起,刺激得她忍不住咳了两声。
她刚从口袋里掏了个口罩带上,就听到身后门框上传来两声“咚咚”的敲击声。
一回头,梁英哲双手抱胸,脸上带着谢铭瑄给他们发的口罩,靠在门框上:“你去楼下歇着吧,我帮你收拾。”
“为什么?”
“你是病人,”梁英哲走过去拍了拍她的肩膀,“病人就应该好好养病。”
说话间,他已经将原屋主的床品卷了起来,连带着枕头一起扔到了地上。
还有这等好事儿?谢铭瑄是真觉得自己这病早好利索了,但还是耸了耸肩,背着手出了门。
如果要选出除了做饭之外她第二讨厌的事情,估计就是收拾家了。这活儿实在是浪费时间,但她爸一直奉行“自己的事情自己干”的原则,请了钟点工也只打扫公共区域,从小到大她都是自己收拾屋子的,没想到末世来临,反而有了躲懒的机会。
她倒也没闲着,下楼帮冯叔把电路接好。这么大的房子,光伏发电一时半会儿带不起来,她直接掏出了柴油发电机,天黑前整栋别墅就亮起了灯。
火吻拖着吸尘器将屋子里的灰尘打扫干净,冯叔则在厨房准备晚餐,谢铭瑄无所事事,又溜达到二楼,自己的房间竟已焕然一新。
空气中有淡淡的消毒水味儿,床品换了她睡惯的纯棉磨毛,地板刚拖过,隐约能看到水渍,窗玻璃都擦得亮晶晶的。
“嚯,”谢铭瑄比了个大拇指,“收拾得太干净了吧,你这效率够高的。”
梁英哲正在洗手,闻言笑道:“我用84全屋消毒了一遍,还和你的心意吗?”
“太牛了,”谢铭瑄在卧室里转了一圈儿,随手在桌面上一摸,手上干干净净,没有一丝灰尘,“还全屋消毒,你们医生都有这个习惯吗?”
“想多了,”梁英哲擦了擦手,“有的医生也很邋遢,只是我有这个习惯而已。”
“你不会还有洁癖吧?”
梁英哲叹了口气:“我想说你这是刻板印象,但是,好吧,我确实有。”
“那之前你跟烈焰小队他们那么多人挤在一起,岂不是很痛苦。”
“对呀,”梁英哲挑眉,“所以我这不是弃暗投明了吗?”
“我怀疑你就是看上我们房车能洗澡了,”谢铭瑄笑着在他背上拍了一下,“走吧,下楼吃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