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英哲无力地叹了口气,他心里很痛苦,也很慌张,对于和谢铭瑄的关系,他有种非常不好的预感,这种不安摄紧了他的心脏,让他抑制不住想刺伤别人的冲动,他们母子之间,除了彼此伤害,已经无法再继续谈下去了。
“对不起,妈妈,做儿子的不该那么说你,”他及时止损,制止了刘兰继续拿首饰撒气的行为,“你先回去吧,清雅居的房租已经交了,签了合同,退不回来的,至于别的事情,我们之后再说,我现在必须得去找瑄瑄了,我不想失去她……我也不敢想,失去她之后我该怎么办。”
这段两个人的恋爱,从周如海出现,就变得波谲云诡起来。他当然清楚周如海对瑄瑄抱着什么样的心思,没有男人能不恼火,但他不是个没脑子的莽夫,知道这种时候,比得就是谁能沉得住气,只要他不出昏招给对方机会,以他们一路相互扶持的情份,谢铭瑄做不出背叛他的事情来。
但此刻,刘兰的行为,将让他在这场情感角力中堕入颓势。
除了最高会议的几位地位卓然的特权阶级,金城内是不允许开车的,谢铭瑄的悍马开走了,梁英哲只好步行回了南城,到城主府时,已是夜幕低垂。
府门口的红色灯笼已经亮起,空气中飘动着食物的香气,路边有十来岁的小女孩在燃放仙女棒,远处的戏台上咿咿呀呀地唱着首古早的戏曲, 2023年岁末,金城到处都是一片团圆祥和的气息。
似乎人类就是这样一种充满韧性的生物,无论遭逢过多大的灾难,他们永远有力量重新站起来,将日子继续过下去。
梁英哲深吸一口气,推开城主府的大门,走入了内院。
室内灯火通明,却格外安静,连保姆的身影都见不着。
火吻和冯叔他们都去了南城戏台看表演,谢铭瑄独自坐在议事厅内,似乎已经等候多时,她仍旧穿着下午那件酒红色斗篷,面容如刀削般棱角分明,只是无悲无喜,没有一丝表情。
梁英哲不由得感到一阵心慌,他宁愿谢铭瑄能骂他两句,发发脾气,总好过这样平静。
“你回来了。”她先开了口,“我们谈谈吧。”
“好。”梁英哲在她对面坐下,“但是有些话,我想先说。”
谢铭瑄点了点头。
“今天你说想去见我妈妈的时候,我真的很开心,”他吸了吸鼻子,继续道,“因为很久了,我似乎总是无法和别的事情去争夺你的注意力,但今天你说想接她来城主府过年,我第一次觉得,你心里是惦记着我的,就是这么一点点的惦记,我就觉得很幸福了……瑄瑄,一直以来,我想要的不是别的,我就是想你心里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