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没错。”梁英哲的声音突兀地从刘兰身后响起,众人循声看去,不由得吓了一跳。
不过一日未见,他似乎瘦了一圈儿,双颊微微凹陷,头发散乱,面色憔悴,眼圈浮肿,唇边冒出来一层青色的胡茬,整个人都透露着一股病丧的颓废,与曾经那个风光霁月,自信淡然的梁医生判若两人。
他脚步虚浮,一步步地走到几人面前,离得近了,一股浓浓的酒气扑面而来,谢铭瑄皱了皱眉,心中有些不是滋味儿。
她从不怀疑自己的决定,一份注定没什么好结果的感情,干脆地斩断当然是正确的做法,可无论她爱不爱他,看着曾经温润如玉的人变成这样,她依旧不受控制地感到难过。
“你们想和我谈什么?”他说。
谢铭瑄看了刘兰一眼,沉声道:“出去说吧。”
刘兰警惕道:“你们想干什么?有什么话就在这儿说!”
她的表情就好像谢铭瑄是什么盘丝洞里的女妖精似的,真没想到有朝一日,她这五大三粗的武夫也能走狐媚惑主的路线,这个联想让她嗤笑一声,轻蔑道:“我是无所谓,但我想您比我更不想将我和梁英哲的事情闹得巷尾皆知吧?毕竟……敢当着我的面嚼舌根的人,还真没有几个。”
言下之意便是,指指点点,议论你的人可不会少了。
比如此刻,对门的虚掩着门缝听墙角就罢了,上下楼梯的街坊邻居也都驻足观看,显然谢铭瑄这张上过《金城日报》的脸,在主城老百姓中,也是有一定知名度的。
这样的场面令刘兰有些难以招架,她只觉得面皮红得发烫,几乎像是被扒光衣服似的,尊严扫地。
“我管不了……”她捂了捂脸,两行清泪顺势而下,指着梁英哲道,“你自己心里清楚就好,莫做那奴颜婢膝之事,人家踹开你,可是没留半分情面的!”
说罢便踩着小高跟,“蹬蹬蹬”地跑进里屋去了。
梁英哲叹了口气,看向谢铭瑄:“出去谈吧。”
清雅居周围人多眼杂,实在什么适合谈话的地方,最后三人还是回了谢铭瑄的悍马车上,防窥玻璃膜下,隔绝了一切对于他们私生活的窥探。
“我们之间,没必要兜圈子,”谢铭瑄开门见山道,“我希望你能搬回南城,城主府是鲶鱼小队共同的家园,我说过,无论我们的关系如何,你始终是队伍的一员,你向我宣誓过忠诚,我也始终当你是交情过命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