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 天朗气清,北都高层齐聚在城主府,外院连廊之中人头攒动, 院内空地处, 一男一女手持长刀, 旁若无人地过招,二人身法奇快,几乎看不清招式,只能看到两道残影,“砰砰砰”的双刀相撞声不绝于耳。
周行在门口绕了两圈, 不耐烦道:“到底还要等多久啊?”
“谢城主每日七点到八点雷打不动要练刀,”徐念真拦在门口,一脸假笑, “周老板再耐心等会儿吧。”
“嗨,不是我说,”周行气笑了, “这么多人等她一个人?她现在是不是有点儿太膨胀了?”
“城主昨天便通知过,今日八点出发。”
“这不都准备好了,人也齐了吗?非得等八点干吗?”
北都苦寒,基地刚建好,基础设施简陋,也没什么乐子可言,既然战事已了,周行自然一刻也不想多待。
有周如海珠玉在前,周行这号二世祖,在军中没什么威望,也就李天磊和他关系还不错,听到他的吵嚷声,从连廊挤到门口,皱眉道:“小行,你这是干什么?”
周行不耐烦地“啧”了一声:“你这又是干什么,在里面捧她臭脚?”
“胡说什么呢?”李天磊看了徐念真一眼,拉着周行走到一边,低声道,“少帅和城主在里面过招,你在这儿大喊大叫的,小心他一会儿出来了收拾你!”
周行脸色一僵,抱怨道:“我哥这心是彻底长偏了,”他用手肘在李天磊侧腰上撞了一下,不满道,“还有你们!一个个的,现在都围着她转,练个刀至于这么多人围观吗?”
“少帅和城主都是刀法高手,他俩过招,我当然得看!”李天磊压低声音道,“谢铭瑄解决了丧尸潮,把北都城建起来,已经是势不可当了,你一直是个聪明人,干吗非和她过不去?”
“我就是看她不爽,”周行吐了口唾沫,“仗是周家军用命打的,她不就动了动嘴皮子,整个北都都成了她的一言堂了,我看明天周家军就要改姓谢了!”
“小声点!”李天磊恨不能去捂他的嘴,“她做了什么,所有人都看到了,况且这是元帅的决定,你发什么疯!”
“就是知道是我爸的决定我才更生气!”周行心中不服,但嘴上的声音倒是识时务地降了下来,“周家的东西,不是我哥的,也该是我的,凭什么让一个外人出尽风头!”
当然是凭人家救了少帅和被围困的三万人,战时事急从权自然是别无选择,但这权利给出去,即便是元帅,也不好再拿回来了,李天磊心如明镜,但他知道自己要是说实话,周行更得崩溃,于是叹了口气,安抚道:“让她掌管北都只是权宜之计,等回了金城元帅自有安排,你何必在意这一时意气。”
周行阴恻恻地往内院的方向看了一眼,咬牙道:“我看她还能得意多久!”
说罢转头上了他停在路边的专属房车,车上倚着千娇百媚的春莺姑娘,他一头迈进温柔乡里,逃避谢铭瑄春风得意带给他的愤懑。
周如海常常对他说,南城与军方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但他不这么认为。
八点钟,庭院内的谢铭瑄在周如海的胸前锤了一圈,笑道:“明日再战!”
周如海挑眉道:“不怕教会徒弟饿死师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