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当然是对得上的,她也完全做得到。沉默了良久,他才颤抖着嘴唇道:“你疯了。”
谢铭瑄笑了笑道:“这难道不是你想要的吗?我记得你跟我说过, 你想跟我要一个孩子。”
“你也说过你爱我!”
“我爱你啊,直到现在都没变过。”
“别再说这样的话了!”周如海走到她面前,隔着栅栏门,用瘦削的右手指着她,“不要把你那自私残忍的需求说成是爱!”
谢铭瑄怔愣片刻,耸肩道:“我不跟你争这个,但希悦是你真正的亲人,你不爱她吗?”
“我本来应该爱她的!但你毁了所有的一切!”周如海锤着门道,“然后你自私地把孩子生下来,现在你让我怎么爱她?我连走出这道监门的权利都没有,我怎么爱自己的女儿?”
“我可以带她来看你,让她知道你是她的父亲。”
她的语气实在太过理所当然,周如海被气得哈哈大笑:“让一个这么小的孩子知道她的父亲是一个阶下囚,你他妈真是个天才!”
谢铭瑄眼眶发红, 喑哑道:“我知道你不再爱我了, 我只是希望你对这个世界保留一点寄托,希望你知道她的存在之后, 能够继续活下去。”
“谢铭瑄,你从来就没有了解过我,不,你从来就没有了解过人性,”周如海怒吼道,“你想知道我现在的感受吗?我痛苦得想死,我希望立刻死了,立刻离开这个世界,逃离这一切!”
他的声音太大,把趴在谢铭瑄肩上睡得迷迷糊糊的希悦吵醒了,她瘪了瘪嘴,发出洪亮的哭声。
谢铭瑄上头的醉意像是忽然清醒了,连忙拍着她的后背,哄道:“希悦乖,希悦不哭……对不起,我不该带你来这里。”
周如海也住了嘴,眼神复杂地盯着谢铭瑄手中那白白嫩嫩的婴孩。
这是与他血脉相通的孩子,他吓到她了,他不禁有些后悔。
无论谢铭瑄曾做过多少伤害他的事情,这个孩子是无辜的,可一年多的囚禁生涯,足够摧毁一个自命不凡的天才,他已经变得满腹怨恨,消极厌世,曾经能够轻易拿起巨型斩马|刀的手,如今软弱无力,连狙击枪都举不起来,他已经失去了一切,包括爱一个人的能力。
谢铭瑄深深看了他一眼,抱着希悦转身离开了地牢。
她以前从没想过要告诉周如海希悦的存在,在她心里这个孩子是她一个人的,但今夜是个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