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故意逗他,凑近了道:“那你说几句吴侬软语给朕听听。”
知道她在玩笑,他也顺着她,用吴地方言吟了句诗:“愿为西南风,长逝入君怀。”
南北方言自是差别极大,听在耳中犹如天外之音。
段曦宁一头雾水听完,不住摇头:“好听归好听,朕听不懂。”
沈渊简短地解释:“是曹子建的诗。”
他向来不会撒谎,却也不敢真的说其中含义,只得含糊其辞。
曹子建之才名,段曦宁自是知道的,却因不喜诗词歌赋,没看过其诗赋,囫囵点头称赞:“不愧是才高八斗之人。”
沈渊被她看得心虚,唯恐隐秘心思被看穿,见暮色四合,宫人有条不紊地进来掌灯,赶紧起身打算告辞。
第48章 爆竹声中
段曦宁还是不太相信他这没怎么喝过酒的人, 竟然喝了一坛子都没事,只以为他酒劲上头得慢,又试了试他。
见他依旧没事人似的, 这才放他回去。
看外面天黑了,便命素筠派了个内侍为沈渊掌灯。
漫天飞雪终于停了,皑皑白雪映衬着天地都明亮许多。
沈渊不疾不徐地走着, 看着满眼雪白, 只觉得天地茫茫, 不知何处是归途。
回想着她的话, 觉着有几分道理, 总要对得起一样。
可是他能对得起谁呢?
回到承明殿时,空青正守在门口, 见他终于回来,稍稍松了口气,急忙上前:“公子,你可算回来了!”
听送他回来的内侍说他喝了酒, 空青给了那内侍赏钱道了谢, 赶紧上前扶住他。
沈渊神智清明得很,抽回胳膊就朝殿内走去:“空青, 不用扶我,我没事。”
“公子, 你哪里难不难受?”空青担心地问, “可用了饭了?奴婢去给你煮醒酒汤和清粥来。”
沈渊赶紧抬手制止:“不用麻烦,给我倒杯热茶就好。”
空青赶紧照做,还不忘念叨他:“公子, 你身子不好,怎么能饮酒呢?”
“空青, 我在习武,又有太医一直调理,或许比你要康健。”沈渊接过热茶一饮而尽,一板一眼道,“习武还是有好处的。”
“好好好。”空青无奈应和。
纵使他说没事,空青还是摸了摸他的额头,见一切如常,才松了口气,侍候他沐浴更衣之后歇下。
沈渊酒后的梦混乱得很,一会儿是一片混战、掠民为粮的血腥乱世,一会儿是繁花锦绣、八方来朝的盛世,一会儿看到段曦宁于原上纵马飞驰,一会儿又看到她在浴血奋战。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