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起码她带的武器不少,甚至还随身带着盐。
不止如此,她还带着碳条和白绢供他随时画图。
吃的基本都是她现打现烤的猎物,一天三顿,顿顿吃肉,吃得向来不挑食的他有些反胃。
这倒也罢,总归饿不着便是。
晚上睡觉才叫吓人,就一个简易的木棚子,甚至还能听见狼嚎声。
“陛下,我们,我们就睡这儿吗?”
看着那用干草枯枝胡乱搭起来的,像他们路上见过的农户养鸡用的棚子,沈渊难以置信地问。
“不然呢?”段曦宁已经躺下,从棚子里伸出个脑袋反问,“总不能直接躺地上。”
这不差不多吗?
他默默地想着,看她已经打算睡了,仍有些犹豫,总共这么大点儿地方,和她在一个棚子里吗?
看他还磨蹭呢,她不耐烦道:“麻利点儿,还等着我请你啊?”
“这……”沈渊迟疑,“陛下,男女授受不亲,我们……”
“你个小孩儿家家的事儿怎么这么多!”段曦宁眉头微皱,“我懒得给你另外搭棚子了,就这么凑合,明天早起赶路就拆了。”
沈渊磨磨蹭蹭地坐下,就见她还往旁边稍稍挪了一点给他腾地方。
怕她再说他,只好小心翼翼地在她旁边躺下。
她就在他旁边,甚至仿佛能察觉到她的心跳,她的气息亦盈满他的鼻息,引得他的心仿佛有山间小鹿闯了进来。
努力想压下擂鼓般的心,生怕被她发觉,他好奇地小声问:“陛下,你以前,经常睡这种棚子吗?”
“以前在军中临时驻扎的时候经常搭这个。”段曦宁翻了个身面对着他,“顾不上搭就直接躺野地里,没那么讲究。”
猛然对上她近在咫尺的脸,他的心愈发乱了起来难以平复,怔怔地看着他好一会儿又问:“那,那陛下也,也会这样与旁人凑合吗?比如……虞大人他们。”
他越说越小声,心虚得害怕被她发觉自己隐秘的心思。
话音一落,却听得她嗤笑一声,开始数落起来:“拉倒吧,虞升卿穷讲究的毛病比你还多,我才不跟他凑合!”
“还有伏虎,行军的时候老一身臭汗,难闻死了。”
“贺兰辛倒是毛病少点儿,但他手脚勤快,搭棚子能多搭一个,不用凑合。”
说着她脸上更嫌弃道:“还有顾聿衡,那才叫一个事儿多,行军打仗还一副贵公子做派,毛病!知道的是去打仗,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要迎亲去!”
“顾聿衡?”沈渊好奇,“是……顾将军家的公子?”
他对大桓的满朝文武倒是有了几分了解,知道她提起的这位顾安之顾大将军与大桓先皇亲如手足,曾跟随起兵,为大桓江山立下汗马功劳,亦得段曦宁敬重。
与他相熟的那几个年轻人,个个都对顾安之将军十分钦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