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关系不好了。 “你不用紧张。”于少芬声音温婉,不是刻意装出来的那种温婉,仿佛是骨子里带出来的,天然地温婉语调。 但这人能从西北农场逃出来,安安全全来到丰宁,此时还能站在她面前,丁果可不认为对方性格也是温婉的。 于少芬朝旁边伸手示意了,“走走聊一聊吧。” 丁果下意识推着车子跟上,走了几步她才猛地打了个激灵,不由再次侧头打量了下于少芬。 不是个简单人物,平平常常的一句话,就仿佛带着什么魔力似的,让人不自觉跟着她的节奏走。 丁果总觉得这样的人应该不是池中之物,为什么书里没有她的后续呢? 于少芬仿佛没看见丁果打量的视线,她再次开口:“我知道你跟她关系不好,我跟她关系也不好。说出来不怕你笑话,不久前,她刚举报了我。” 没指名道姓,但都知道说的谁。 丁果:“您被抓了吗?” 丁果不自觉用了敬语。 也是奇怪,她讨厌丁念君,讨厌跟丁念君有关的人,跟过来也是奔着找猫腻的,但不知为何,虽只有短暂接触,可她对丁念君亲妈生不出半点厌恶的情绪。 于少芬苦涩地摇了摇头:“我躲过去了,要是连这点警觉性都没有,从西北这一路过来,不知道死多少次了。” 丁果沉默了下,轻声道:“你来这边,就是为了找你女儿吗?她过的很好,最起码过往二十年她过的很好。” 于少芬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我只是路过这边顺便看看她,我知道她过得很好,你爸妈很疼她,甚至不惜委屈了你。” 丁果歪了歪嘴角:“您倒是打听的清楚。” “丁果同志,我没有恶意,我只是想了解我女儿的情况,但是越了解越…我很惭愧,也觉得对你很抱歉。” 丁果摇摇头:“对不起我的是丁志钢和岳红梅!” “终归她是从我肚子里出来的,她做了恶事,我很难当无事发生一样坦然。”于少芬声音里带了冷意,“对于你母亲,我很矛盾,既感激她又恨她。宁宁当年被你妈抱走的事我并不清楚,当时宁宁她爸出事,我又刚生完孩子不久,巨大的恐慌和打击让我持续高烧不退,清醒的时候少,是被抬着上牛车的。等我醒来的时候才知道她爸做主把宁宁送了出去。但那会儿我不敢闹,一旦闹了,你们家也会受牵连,而且我也没力气闹。” 她当时病的厉害,都以为自己要活不成了,况且事已成定局,押送他们的那些人肯定不会帮她找女儿。心里一边恨丈夫不经过她同意将女儿送人,又暗暗期盼抱走女儿的那家人是个心善的,能善待她的女儿。 丁果震惊的半天都没回过神。 又是书里没有的…哦不对,书里女主跟亲爸认亲时,张胜凯似乎感慨过一句,原话丁果记不清了,大致意思就是张胜凯很庆幸自己当年那个明智的决定。 还以为这决定是张胜凯夫妇俩共同的呢,现在看来是张胜凯单方面的啊。 丁果对岳红梅都无力吐槽了,这跟去抢人有啥区别?作 为有血缘关系的人,她此刻也觉得很丢人啊! “丁念君快结婚了你知道吗?” 于少芬点点头:“她已经启程去首都了,她很像她爸,是个标准的利己主义者,为了获得自己想要的东西,可以牺牲周围的一切。” 丁果再次错愕。 于少芬同志大约是被亲生女儿的举报刺激到了,吐槽的可真狠呐,但也真准。 不过,这是要用自我贬低的方式帮丁念君说话吗? 丁果眼底升起防御,打起十二分精神继续跟于少芬聊天。 “您不认为是岳红梅教育的问题吗?” 于少芬摇了摇头:“大方向上,岳红梅其实教育的很好,但骨子里遗传而来的本性不是教育就能掰过来的,一旦遭到外力入侵便会觉醒,她觉醒的很彻底,且从不反思、改正自己。” ? 如?您?访?问?的?网?阯?发?布?y?e?不?是??????μ???ε?n????0???5?﹒?????M?则?为????寨?站?点 所以丁念君才想毁了丁果,因为丁果就是那个让丁念君觉醒劣根性的人,哪怕丁果什么也没做。 她为自己当年选男人的眼光感到羞耻,为女儿完美继承了那个男人的自私自利感到悲哀。 丁果张口结舌,不管于少芬是不是用贬低的方式来替丁念君说话,但这话真想让丁念君亲耳听一听。 “您跟…张同志?” “我们几年前就离婚了,不知道他现在结婚了没,大约应该没有吧,那姑娘是个傻的,人家家里人应该不傻。”于少芬笑容讥讽,“但也说不定,傻子总有一腔热血,有着飞蛾扑火不顾一切的精神。” 她转头看向丁果,笑道:“张胜凯容貌不错,很擅伪装,尤其是在对自己有利的人面前,所以别看他是劳改犯,也不妨碍他发展第二春,宁宁的长相随了他。” 人性也随了他。 丁果:??? 艾玛,真是好大的瓜啊,她要消化消化! 第83章 (捉虫)两封信 “于阿姨,您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些?要知道我可是你女儿的仇人。”丁果不解。 刚才是她理解错了,于少芬的坦白和态度,不像是帮丁念君说话。 哪怕丁念君举报的举动伤了于少芬的心,可作为丁念君的亲妈,不至于会跟女儿的仇人交好。 毕竟不是所有的妈都是岳红梅。 于少芬笑道:“你就当我是想找个人说说话吧。” 跟张胜凯离婚的事她都没跟自己女儿说,因为刚跟女儿相认时,她眼里不止是排斥,若只有排斥她倒是还能理解,毕竟这么多年也没抚养过她,没有感情很正常,可女儿眼底还透露出了厌恶和不耐烦,仿佛自己的存在与她来说是一种耻辱。 这两种明显的情绪深深刺痛了她的心,让她失去了与女儿交心的欲望。 丁果不一样,这姑娘虽跟踪她,还是跟宁宁不对付的人,但看向自己时眼里没有任何算计、讥讽之类的神色,只有探究和好奇。想到她刚才探着脑袋左右摆着朝楼上张望,于少芬还忍不住笑了笑。 是个好姑娘,嫉恶如仇,却有条自己的分界线。 虽然不清楚她是怎么认出的自己,也不清楚自己是什么时候暴露的,但她对丁果有种莫名的好感,甚至不知哪儿来的自信,竟十分确定这姑娘不会像宁宁那样举报她。 她经历了太多,看多了各种形形色色的面孔,这份识人的本事是练出来了。这几年她也很少跟人吐露心扉,但她也憋了太久,很希望能有个人跟她说说话。 本应是从亲生女儿那里获得的信任与坦然,没想到却是丁果给的,还是差点被宁宁害了的姑娘。 于少芬摇摇头,想到她打听到的那些事,还是忍不住脊背发寒。 她不敢想,若丁果